人一旦有了軟肋,遇到事情的第一瞬間,便是會先護自己的軟肋。
所以在上戰場的時候,父親就告訴過他,他這輩子可以有很多的軟肋,但必須對外表現得堅硬如鐵,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動容他的情緒半分。
不然會對自己,對自己身邊在意的人和事都很危險。
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這樣做的,所以哪怕軍中出現了亂子,他被逼迫帶傷跳崖,他依舊不管不顧,因為那時候的他是真的沒有任何的軟肋。
要說有,那也是今后不能再為大周而戰了。
可如今,他有了軟肋,他有了貪念,有些想法一旦在心里生根發芽,就會瞬間生長茂盛,再也無法抑制。
其實舒青檸并沒有與顧恒川在門外說多久,他是路過侯府,正巧送了另外果干的方子來。
反正顧恒川是這樣說的。
但她知道男女有別,她這樣貿然將人請進去實在不合乎情理,加上顧恒川也說他有等下還有事情要忙,所以說兩句話把方子交給她便離開。
兩人也就簡單的說了幾句,顧恒川依舊和之前一樣與她一同合作,三七分,這對舒青檸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了。
她不過是負責將果干做出來,售賣出去,她便占了大的一頭,這對她來說是得益的。
說完話,將方子交給吳婆婆,她便往院中而去,遇到了方領。
“方領你去哪?”看到他手腕上搭著裴御的披風,她問了一句。
方領俯身,“回大娘子,公子剛要出去走走,小的給他備件披風,避免受涼。”
“怎么突然要出去?”
方領急急垂下視線,不敢與之對視,生怕暴露眼中的情緒。
“小的不知。”
“大娘子,小的先行告退了。”
方領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不過舒青檸并沒看出來。
而說了要出去走走的裴御,此刻已經坐在了酒樓之中,等著人前來。
他剛坐下不到一盞茶,就問,“顧恒川何時能到?”
“主子莫急,已經送去口信,想必很快就來了。”
這不過短短一炷香,主子已經問了好幾次了,這顧小侯爺再不來指不定就要讓他們去親自請了。
裴御心中煩躁不已,好在沒多大一會兒顧恒川就來了。
顧恒川雖然不知道裴御單獨叫他前來是所為何事,但還有的禮節還是有,見了禮,便落座于裴御的對面,兩人尚未更深一步的交談,便有了相互對峙劍拔弩張的趨勢。
兩人誰都沒有率先說話,一個腿腳不利索,一個心疾未痊愈,說白了,兩個病人,也沒有誰比誰高貴。
且在他們這些勛貴心中,那個爵位并非什么好炫耀的,加上兩人也都是侯府之家。
所以就形成了裴御瞧不上顧恒川這個病秧子,顧恒川更瞧不起裴御這個不敬正房娘子,不護自己妻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