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佳庶妃想著,將馬佳氏和那拉氏這兩個賤人拖下水,能減輕自己的罪責自然更好,若是不成,那大家就一起死吧。
后宮里不能沒有佟家的人,在她之后,家里一定還會送人進來,連自己都一時大意中了算計,其他人就更不是馬佳氏和那拉氏的對手,所以,這兩個禍害絕不能再留下。
“你是說榮妃與惠嬪是一伙的?”太皇太后問道:“如此說,可有什么證據?”
佟佳庶妃慘笑道:“妾身若有證據,哪里還會淪落至此呢?”
太皇太后皺眉,她還以為是佟佳庶妃發現了什么,原來,都是臆想嗎?
若只是臆想,這話的真實性可就大打折扣了,畢竟佟佳氏是什么性子,光從這段時間的觀察,也能多少了解些。
佟佳氏若是知道自己必死,絕對會不管不顧地拉人陪葬。
佟佳庶妃察覺到太皇太后的興致缺缺,連忙解釋道:
“妾身雖無證據,卻也不是平白無故地懷疑她們。
太皇太后可還記得,當初妾身入宮后的第二日,就被馬佳氏和那拉氏聯手算計了。
馬佳氏生產那日,也是那拉氏主動提出要進產房,這才揪出了幾個身染蒲黃氣味的奴才。
妾身入宮才幾日,又……又不得寵,如何能買通內務府的奴才?倒是馬佳氏和那拉氏,她們兩人可是曾經手握宮權,怎么就不能是她們聯手演的一出苦肉計。”
太皇太后自然清楚蒲黃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不過,就算清楚又如何?
“皇上,佟佳氏所言不無道理,若是真如她所言,此事必須追究。否則日后人人效仿,都拿苦肉計算計他人,這宮里豈不是亂了套了。
尤其是當時榮妃還懷有身孕,這般行徑,如果屬實,那便是置皇嗣的安危于不顧,絕對不容姑息。”
鈕祜祿妃眨眨眼,掩下了眼中的疑惑和深思,如果自己方才沒有看錯的話,當太皇太后提到皇嗣的時候,萬歲爺的臉上似乎是浮現了一瞬的——諷刺?
鈕祜祿妃心下大驚,她怎么可能不明白,萬歲爺這般反應代表了什么?
這宮里,還真是……
惠嬪氣得牙都要咬碎了,這佟佳氏怎么胡說八道,明明就是她自己干的破事,竟然能面不改色的扣到別人的腦袋上。
惠嬪腦海里突然想起前幾日見榮妃在請安回去的路上的那一番表現,當時惠嬪就覺得對方意有所指,但是只想到了太皇太后,卻沒料到,還有佟佳氏這條毒蛇。
感受到落在自個身上愈發不善的視線,尤其是來自太皇太后的那束,隱含的森冷殺意越來越重,惠嬪知道她必須盡快破局。
在太皇太后眼中,她和榮妃都不是什么好東西,殺心肯定是有的。
之所以她們如今還好好活著,一來,榮妃自己夠努力,二來,太皇太后還需考慮康熙的心情。
即便事后雙方心知肚明,但至少在明面上,她們不能死在太皇太后手中,所以,太皇太后需要等來一個合適的時機,順勢而為。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太皇太后覺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摁死她們,所以沒有必要費心籌謀,非要即刻救送兩個心腹大患去死。
可是,如果惠嬪和榮妃聯手,事態就不一樣了。
即便兩只螻蟻結盟那也還是螻蟻,但是帶來的麻煩一定會變多,為了保證自己不陰溝里翻船,太皇太后絕對會收起從前的漫不經心。
惠嬪怒極反笑:
“你說這話,自己虧不虧心!什么叫做,你入宮第二日就被本宮和榮妃聯手算計了?那是我們算計你嗎?
分明是你想陷害人,結果沒有想到,本宮行事謹慎,所以不曾叫你得逞。
至于為何是本宮和榮妃一起,那是因為當時管理宮務的就是我們兩個,翊坤宮不也是我們收拾出來的,怎么沒見鈕祜祿姐姐說我和榮妃算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