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嬪將“后來者居上”幾個字說得極重,無論榮嬪是穿越老鄉,還是重生之人,想必,對從康熙前期的第一寵妃,淪落成四妃最末的這件事都不會釋然。
吉鼐覺得好笑,原來又是惠嬪的一次試探,她還以為對方是有什么謀算呢,看來上一次的那段“男人三妻四妾天經地義”的發言,并沒有完全打消惠嬪的懷疑。
“惠嬪,我已經是一宮主位了,東西六宮加在一起能有幾個主位?”吉鼐的意思是,就算我到此為止,不能再進一步,在宮中的地位也不會低。
更何況,這可能嗎?
除非在康熙大封六宮之前,突然發生了某件大事,讓吉鼐不僅失去了康熙的寵愛,還失去了所有的孩子。
但就算事如此,從前的愛人再如何面目全非,一夕之間失去寵愛和孩子,康熙未必不會念及舊情,給吉鼐一個高位,讓她“養老”。
連愧疚都沒有的情況,那得是出了多大的事?這樣的一場謀算,吉鼐又不是傻子,以她如今的盛寵、權勢,多的是奴才想要投靠過來,不可能毫無察覺。
惠嬪僵硬片刻,因為她順著榮嬪的話想了想,發現好像真的是這樣,所以對方完全可以穩坐釣魚臺,而不是像伊爾根覺羅氏等人一樣,上躥下跳的,急得開始扒拉別人的孩子。
畢竟無寵的情況下,想要位份高一些,可不就只能靠著子嗣,看在阿哥格格的份上,康熙也不會讓皇嗣的額娘太過“落魄”。
“可是,一宮主位也是有高低貴賤之分的,姐姐如今這般風光,就不怕最后還比不上新人嗎?”
“時也,命也。若真是這般,那也是我技不如人。”
“馬佳姐姐真淡定,淡定的,就像,不是這個年紀的女子。”
看著那拉氏不死心的試探,吉鼐反問回去,“那你呢?你不焦慮嗎?畢竟,我的處境可是比你好多了,有功夫關注我的事,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路該怎么走吧?”
惠嬪露出一個受傷的神情,道:“姐姐這是何意?我只是擔心你罷了。”
“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想說了,我額娘確實給我生了一個姐姐,一個妹妹,只是上天不慈,她們早早夭折了。
除此之外,我可再也沒有旁的姐妹了。你們成天把姐姐妹妹的掛在嘴上,真的,一點都不膈應嗎?”
惠嬪頓住,之前,她還真沒往這方面想,主要是大家都這么叫,她也就習慣了。這會子,聽馬佳氏這么一說,確實很虛偽。
嘴上叫的親熱,心里不定怎么打算給對方捅刀子呢。
吉鼐看著那拉氏若有所思的樣子,也不廢話了,直接繼續商討起流言的處理方案,結束之后,一句:“索綽羅氏的安危就拜托你了。”便將人打發走了。
回延禧宮的路上,惠嬪突然回過神來,她是不是又被馬佳氏牽著鼻子走了?看來這一次的試探又失敗了。
雖然數次試探,馬佳氏都回答的天衣無縫,但是她不相信馬佳氏真的是土著,或者說,她不愿意相信馬佳氏的成功全都靠她自己。
二月,惠嬪那拉氏親往乾清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