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爺鼻子酸酸的,似乎有眼淚滑落下來,他趕緊把頭歪了一下,把頭扎進枕頭里。
真是,老都老了,哭啥?
張建國把桌子上都收拾一下后,又輕手輕腳的去看了一下龍叔已經(jīng)睡著了,就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邊。
這才又跑去找龍大,讓人照看著龍叔,說是他喝酒喝多了,要他們放警覺一點,別讓龍爺半夜酒醒了不舒服。
叮囑完這些,張建國覺得渾身熱乎乎的,他也沒耽誤趕緊開拖拉機回家。
今天這車煤拉的很多,又是晚上視線不是特別好,所以張建國走的很慢,而此時路上幾乎沒有行人,不時會有野鳥的啼叫聲,甚至偶爾還有幾聲野獸的吼叫聲。
“這,怎么聽到狼叫的聲音?這不對勁呀……”
張建國心底咯噔一下,平日里跟著父親兩人走這一趟路,偶爾也聽到狼嚎聲,但有兩個人,又有槍,也不怎么擔(dān)心。
可今天他只有一個人,身上也沒帶槍,心底還有些警惕,一直都專注的看著四周,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前面有一只銀灰色狼,那拖拉機的燈照在那狼身上的時候,它居然不跑,只是對著張建國嗷嗷的焦急的叫喚著。
這聲音好熟悉,張建國趕緊停下了拖拉機,他盯著那頭狼仔細(xì)看了看,就看到那一抹月牙,正是他熟悉的那頭母狼月亮。
“月亮,是月亮嗎?”
隨著張建國的喊聲,那頭母狼沖著張建國嚎叫著,隨著它的嚎叫聲,張建國已經(jīng)可以確定,這頭狼找他有事。
很快,張建國就發(fā)現(xiàn),那頭被自己取名太陽的狼王,嘴里叼著一只半大的小狼崽,拖到自己拖拉機跟前。
一陣惡臭傳來,那只半大的狼崽嗷嗷的叫喚著,張建國發(fā)現(xiàn)他的一只腿受傷了,傷口應(yīng)該是腐爛了,難怪發(fā)出這么大的臭味。
“你們是想要我救下小狼?那我?guī)Щ厝ィo它治傷,你們不要跟著……”
張建國把小狼抱起來,他才發(fā)現(xiàn)這只小狼鼻子上有一個黑點,記憶中還有一只小狼,四只腳都是雪白的。
他用野豬肉喂過這小狼,那小狼似乎還有點印象,對于他并沒有抗拒,在被他放到拖拉機上后并沒有什么拒絕,只是嗚嗚嗚的輕聲叫喚著,而那一雙狼則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張建國離開。
張建國先去了窯上,把石灰窯卸掉后,把小狼帶回自己家里。
母親還沒睡,此時在煤油燈下做鞋子,張建國佯裝埋怨她,讓她早點睡,說這么晚了不要老是等他熬夜,回頭眼睛熬壞了,可就成了瞎子。
“這不是擔(dān)心你還沒回來,坐著也沒啥事,做點針線活……”
何玉芳看到張建國帶回來的小狼,有些疑惑,這看起來怎么也不像狗?
“你哪弄來的?怎么跟別人家小狗長得不一樣?”
“我在縣城朋友送的狼狗,長得像狼,但是狼和狗雜交生的,你看,它這膽子這么小,躲在我腳邊瑟瑟發(fā)抖了,這小狼狗受傷了,我給它用鹽水洗一洗……”
張建國看那小狼傷口腐爛的厲害,而且它也有些虛弱,但是狼雖然小,也得防備被它咬傷。
所以張建國想了一個法子,把一頂破斗笠帽子,從中間掏一個洞,然后給小狼戴上圓形的斗笠,它雖然還有些不習(xí)慣,想用牙齒去撕咬,但是卻無法扭頭咬人,這樣張建國給小狼用鹽水洗傷口的時候,它雖然也嗷嗷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