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抬頭看過去,果真又是那位跳廣場舞的許大媽。
一手牽著她的寶貝孫子,另一手叉著腰。
身邊站著好幾位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大媽,都是花枝招展的模樣,比年輕人的精氣神還好。
她兒媳婦劉艷和小孫女反倒被遠遠的甩在后面,兩人一臉菜色,仿佛和許大媽就不是一家人。
宋九還注意到,許大媽圍著圍巾的脖子上還有不少抓痕露出來,想必是昨晚那癢癢藥弄的。
忙碌了一夜,宋九原本都累得懶得說話了。
但面對許大媽這樣的禍害,你服軟,她只當你好欺負,會變本加厲的煩你。
“這椅子寫你名字了?我搬不搬物資跟你有什么關系,你是我媽?還是你給我發工資?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防風眼罩下的宋九,對著大媽翻了個白眼,身體是一點沒有要動的意思。
大媽這兩天氣不順,就是單純的想找人發泄發泄。
可她兒媳婦是坨棉花,任憑你怎么罵都沒反應,跟個死人一樣,連發泄都沒意思。
所以她把主意打到了穿著外賣員衣服的宋九身上,面對底層人民,她更有優越感。
“嘿,你這個人,我就說送外賣的文化水平低吧,你懂什么叫公攤面積嗎?
這里就是我兒子花錢購買了的面積!就是我家的位置!
你個破外賣員怎么好意思隨便往人家家里坐的?還有沒有王法了!
我告訴你,現在立刻馬上,我就要去投訴你!你現在求我都沒有用!”
說到這里,許大媽更加囂張了,仿佛這一棟樓都是他兒子買下的。
“喲,你那博士畢業的兒子還沒給你送物資回來呀?”
許大媽這才意識到,眼前的外賣員正是昨晚上笑她不洗澡的那個。
宋九笑著迎向許大媽的臉,繼續道:
“阿姨你講講道理,到底誰的文化水平低!
你要非說公攤面積就是你家的,那讓站在你旁邊的這幾位阿姨情何以堪?
還有這里所有的其他業主,那她們不都叫私闖民宅了?”
更何況她宋九也是這里的業主,怎么就不能坐了呢?
“你……強詞奪理!”許大媽被宋九這話問得一時氣結。
她也想繼續理直氣壯的說下去,可偏偏站在她身邊的幾位老姐妹都用怪異的眼光看向她。
她們原本就不大喜歡許大媽這種高高在上的樣子,對誰都頤指氣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