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話,只是本能地用自己巨大的獅頭,在媽媽溫暖柔軟的懷里拱來拱去,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安撫的聲音。
仿佛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告訴她。
媽媽,別怕,我沒事了。
圣所之內,時間仿佛靜止。
所有剛剛經歷過生死血戰的雄性們,都靜靜地看著這幅母子團聚的畫面。
陽光從穹頂的破洞灑落,為那相擁的身影鍍上了一層圣潔的金邊。
他們心中的暴戾、殺戮與爭奪,在這一刻,都被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情所撫平。
祭壇的另一側,一個衰敗的身影發出了痛苦的呻吟,打破了這份溫馨。
是森。
這位曾經野心勃勃的蟒族祭司,此刻如同一截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枯木,癱倒在地。
他身上那些代表著力量與邪惡的黑色藤蔓紋路,已經徹底枯萎,變成了死灰色的角質,隨著他微弱的呼吸簌簌掉落。
他那雙邪異的眼睛里,所有的瘋狂與怨毒都已褪去,只剩下空洞。
一種信仰崩塌后,行將就木的茫然。
墨淵冰冷的金色豎瞳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沒有任何情緒。
他巨大的蛇尾無聲地擺動,幾條早已潛伏在陰影中的黑水玄蟒悄然滑出,用堅韌的蛇軀將森徹底捆綁起來,拖向了圣所的角落。
失敗者,連被他多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森沒有反抗,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只是呆呆地望著那個被所有強大雄性環繞的嬌小身影。
他獻祭了一切,想要成為新神的助產士。
卻最終,被新生神明最純粹的圣潔之光,反噬了所有。
他敗了。
敗得一無所有。
隨著森被拖走,圣所內那微妙的和平氣氛,也隨之瓦解。
空氣,重新變得粘稠而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