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破兩重防御之后,玄甲營的鋒線只是出現了輕微錯位,但士兵們很快調整步伐,迅速恢復整齊的陣型,繼續朝著百濟軍陣型深處沖去。
軍陣之中的樸居折眼睜睜看著兩道防線被輕易碾碎,內心不由得為之一沉。
他很清楚,若不能將這支重騎兵攔截在陣型之外,任由其沖入大軍腹地,后果將不堪設想。
即便最終能夠將其困住、蠶食殆盡,己方也將付出慘重的代價,更何況,還有三千輕騎在外圍策應,不斷放箭襲擾。
此時,這兩萬百濟大軍就像一頭被困在泥沼中的巨獸,不僅動彈不得,還要面對重騎兵發動的致命一擊。
霎時間,樸居折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但他畢竟是將門之后,并非外強中干的草包,他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目光中重新燃起戰意。
“騎兵壓上去,給我不計代價攔住他們!”樸居折當機立斷,聲音中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他果斷將五千騎兵派了出去,盡管這五千騎兵是他的家底,但眼下也顧不得這么多了,唯有以騎兵對騎兵,才有可能擋住對方的沖鋒。
當然,他心知肚明,自己的五千騎乃是輕騎,正面碰撞斷然不是重甲軍的對手。好在數量是對方的兩倍多,他現在就是要用這五千騎來換掉對方的兩千重騎。
早已整裝待命的五千騎從兩側殺出,在軍陣前方合攏一處,試圖組成一道血肉之墻,擋住唐巋然的玄甲營。
只可惜,他們終究還是低估了重騎兵的恐怖,特別是這種已經形成沖鋒態勢的重甲軍,其可怕程度遠超想象。
見五千騎兵朝自己襲來,唐巋然再次舉槍,聲如洪鐘:“殺穿他們!”
身后兩千玄甲營士兵齊聲怒吼,聲震四野。
他們紛紛舉起鐵槍,調整呼吸,在飛馳中蓄積著下一波致命沖擊的力量,每一個士兵的眼神都堅定如鐵,殺意彌漫。
“砰砰砰……”
震耳欲聾的撞擊聲接二連三響起,兩股騎兵洪流猛烈地沖撞在一起,金石撞擊聲令人心顫。
就在相撞的一瞬間,雙方的實力差距暴露無遺。
玄甲營清一色配備的大宛馬雖然速度不及草原馬,但體型魁梧強健,爆發力驚人,根本不是百濟騎兵那些當地戰馬所能比擬的。
戰馬嘶鳴聲中,玄甲營騎兵如摧枯拉朽般向前推進,每一個騎卒都是百里挑一的壯漢,體力充沛得令人咋舌。
更重要的是,他們一直按照凌川制定的嚴苛標準進行訓練,其戰斗力豈是這支普通百濟騎兵所能抗衡?
僅僅一個照面,百濟騎兵的陣型就被硬生生撕裂開一道缺口,唐巋然一馬當先,如利刃般刺入敵陣,直到整個鋒矢陣完全沒入敵軍騎陣,他才猛地挺槍出擊。
“嗤嗤嗤……”
兩千桿長槍如同索命的毒蛇同時刺出,寒光閃爍間,近千名百濟騎兵應聲落馬。
這一輪兇猛的鑿陣,不僅造成了一千多人傷亡,更將百濟騎兵的陣型徹底撕裂,隨著玄甲營不斷深入,整個騎陣眼看就要被一分為二。
自古以來,騎兵交戰都以陣型為根本,這不是沒有道理的,此刻百濟騎兵陣型被破,受驚的戰馬四處亂竄,使得陣型一片混亂。
那些僥幸活下來的騎兵在親眼見識了玄甲營的恐怖之后,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許多人當場被嚇傻了,哪里還有半分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