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格的試卷
“對了,六嬸,你女兒呢?這么多天沒回家了,她讀的哪個學校啊?”
周二的下午,冉青吃完晚飯后、突然問起了這個問題。
連著幾天的上藥祛毒,冉青身上的烏青牙印總算消失,冉青也從那種麻癢刺痛的煎熬中解脫出來。
后面這幾天雖然不用來上藥,但放學后冉青依舊準時來幫六嬸打掃衛生、收拾房間,炒菜煮飯。
六嬸的確像她說的那樣,很忙、很累。
雖然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但她臉上的疲憊一天天的加劇,眼中的血絲越來越多。
每次冉青回來的時候,都看到六嬸癱在搖椅上、一臉舒爽的大口抽葉子煙。跟村里那些下地干了一天農活的大爺一個模樣。
冉青對打雜干活倒是沒什么意見,甚至因為六嬸讓他打雜干活,他心里踏實了許多。
畢竟欠了六嬸這么大的人情,想力所能及的為六嬸做點什么。
不過這一個多星期的相處下來,冉青始終沒見過六嬸的女兒出現,這讓他感到奇怪。
從房間里的教輔書推測,六嬸的女兒和他相同的年紀,今年應該在讀高二。
難道是全封閉的寄宿制學校嗎?周末都不能回家?
陰暗的燈光下,剛扒完飯、含著煙桿躺在搖椅上大口抽葉子煙的六嬸聽到冉青的詢問后,斜了冉青一眼。
升騰的煙霧中,傳來六嬸的冷笑:“怎么?看上我女兒,想拱我家白菜了?”
“你一個人在房間里的時候,不會偷偷對著我女兒的照片做啥了吧?”
六嬸不愧是六嬸,一開口就是重磅炸彈。
冉青愣了一下,
定格的試卷
“也就現在時代好,你娃子還能去考個大學。要是換幾十年前啊,你娃子怕是要餓死。”
六嬸懶洋洋的噴吐著煙霧,絮絮叨叨的教訓著冉青。
她最近的話有些多,隨著混熟,六嬸對冉青的態度也友善了許多,不再像開始時那么冷硬。
面對六嬸的訓誡,冉青每次都會點頭受教。至于聽沒聽進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六嬸,我先去上晚自習了,”冉青收拾好了飯桌,準備離開。
六嬸卻奇怪的看著他:“你不是問我女兒去哪兒了嗎?我還沒說完,你急著走干嘛?”
冉青怔了一下:“呃……”他還以為六嬸不想說呢。
從之前和六嬸的接觸來看,六嬸和她女兒的關系似乎不太好。
煙霧中,六嬸搖了搖頭,道:“又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