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枝絲毫未覺,她整個目光都落在了沈硯珩身上。
那個瘦個男人還在哄著他下注,“珩公子,再玩一把,今晚就又可以去醉香閣了。”
沈硯珩聽到這三個字便想到那日在醉香閣的情形,自然而然就又想到了母親,腦子瞬間清醒了些,把錢往他跟前一推,“你們玩吧,本公子該走了。”
瘦個男人拉住他,“別走啊,珩公子,咱這還沒玩夠,沒盡興呢。”
“不玩了。”
沈硯珩甩開他的手,有些生氣。
他玩那是因為他想玩,但任何人都不能逼著他玩。
見他要走,一旁突然有人低低地喊了一聲,“這人出老千。”
聲音不大,卻如平地驚雷,瞬間炸響一整個賭桌。
沈硯珩準備離開的腳步一頓,本就有些陰郁的眼神中添了幾分寒意,“你說什么?”
他平日最恨被人冤枉。
雖是少年,但那與生帶來的威壓卻是一下子就唬得那人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哪想同一賭桌的人,卻是紛紛附和起來。
“對啊,他那么小一個少年說是第一次玩,卻贏那么多。”
“對,哪有第一次玩就一直贏的。”
“就是,肯定是出老千了。”
沈硯珩臉色鐵青,他確實贏了不少,但那是因為他運氣好,再加上他聰明,哪里是什么出老千。
他怒視著說話的那幾人,“你們休要胡說,本公子沒有出老千!”
那幾人卻不怕他,“有沒有出老千,搜一搜不就知道了。”
“哐當”一聲,骰盅被掀落在地上,幾個滿臉橫肉的漢子走過來,死死地拽住沈硯珩。
先前嚇得不敢吭聲的人,從他手指中掏出半枚鉛片,“看,就是他出老千。”
“那不是我的!”
沈硯珩面色漲紅,他行得堂堂正正,那鉛片根本就不是他的東西。
他被做局了。
賭房的把頭從角落里站起來,拿著一根鐵棍走上前,打在他的手指上,“聚財坊的規矩,出老千,斷一指。”
旁邊立馬有人遞過來一把刀,沈硯珩被人控制住根本動不了,他額間生了冷汗,“還不快放開我,你們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誰。”
“不管你是誰,今日這指頭都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