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之赫神態懶散,從骨子里散發著一種傲氣,“等我膩了,會給你自由,但現在,你還是我的人。”
許昭意胸口像堵上一團棉花似的難受。
她是花過他的錢,所以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了嗎?
就不配有尊嚴、有人格、有自由嗎?
她拿起手機站起來,語氣堅定:“給我一個月時間,我會籌夠錢還給你,請你以后不要再糾纏我。”
撂下話,她轉身往外走。
男人低沉的聲音不慌不忙,“看來,你是一點也不擔心你媽。”
許昭意腳步一頓,握手機的指骨隱隱發力,惱怒轉身,沖到蘇之赫面前,語氣極重:“蘇之赫,你跟許明就是一路貨色,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卑鄙無恥,你不要用我媽來威脅我。”
蘇之赫身軀往后靠向椅背,仰頭對視她,“我只是想幫你。”
“我不會求你。”
蘇之赫語氣淡定從容,“你母親今年五十了吧?敲詐勒索千萬金額,至少十年以上,出來也有六七十歲了。”
許昭意緊握拳頭,指甲深陷掌心的肉里,心房一陣刺痛。
“監獄的伙食挺差的,犯人也挺狠的,沒有任何自由,你性格這么軟,你母親估計也是個任人欺負的包子吧?”
想到母親在監獄里受罪,許昭意感覺五臟六腑灼痛著。
蘇之赫又自問自答:“想必是個沒能力的包子。要不然,十五年前又怎么會被丈夫轉移了兩億多財產,背著一身債被趕出家門,看著前夫和小三過得滋潤,她卻帶著你這個拖油瓶,活得不如一條狗。”
男人的話像一根根倒刺的弓箭,狠狠插入許昭意的心,鮮血一滴滴往外涌,痛得她五臟六腑都在發顫。
蘇之赫從容自若地喝著茶,“苦命的女人,一生都給別人做墊腳石,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里,給弟弟做墊腳石,嫁給一個窮男人,拼了命才賺那點錢,又給小三做墊腳石。背著一身債還能把女兒養大,老了卻要在監獄里踩縫紉機……”
許昭意眼底濕透了,聲音無力,“求你別說了。”
蘇之赫命令:“坐下。”
母親是她的軟肋。
許昭意再無力氣反抗,回到座位上,落寞地側頭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