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越推開主臥門時,厲繁星正背對著他收拾行李。
行李箱敞開著,疊好的衣物占了大半空間,顯然不是短途出行。
“你要去哪?”他解領帶的動作頓了頓,語氣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煩躁。
這已經是她這個月第三次收拾行李了,前兩次說是“回娘家住幾天”,但他給岳父打電話,對方卻說她根本沒回去。
厲繁星沒回頭,把一件真絲襯衫放進箱子:“明天去鄰市見個客戶,可能住兩天?!?/p>
“什么客戶需要你親自跑?”
司君越走到她身邊,目光掃過床頭柜——那里放著一杯涼透的牛奶,是他晚上特意熱給她的,一口沒動。
這兩個月,她總是這樣。
對他說的話敷衍了事,分房睡的理由從“怕吵到你”變成“我睡眠淺”,甚至連吃飯都很少坐在一張桌上。
起初他以為是林晚月的事讓她鬧別扭。
畢竟哪個女人看到丈夫身邊總跟著個“救命恩人”會高興?所以他刻意跟林晚月保持距離,把她調到了分公司,連見面都盡量避開。
可她的態度不僅沒好轉,反而越來越冷。
上周家庭聚餐,她全程沒跟他說一句話,連遞個紙巾都繞著他走,活像他是什么洪水猛獸。
“重要客戶?!眳柗毙抢闲欣钕淅湥曇羝降孟裨谡f別人的事,“公司的事,你不用管?!?/p>
“我是你丈夫!”司君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自覺加重,“厲繁星,你到底在鬧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
厲繁星甩開他的手,手腕上留下幾道紅痕:“我沒鬧。司君越,我們現在這樣,你不覺得很累嗎?”
累?司君越愣了一下。他每天處理完公司的事就往家趕,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應酬,甚至學著給她做早餐,她卻說累?
“是因為林晚月?”他耐著性子問,“我已經把她調走了,以后不會再煩你。”
“跟她沒關系?!眳柗毙悄闷鸫钤谝伪成系耐馓?,“我累了,想早點休息?!?/p>
她轉身走向客房,背影挺直,沒有一絲留戀。司君越看著那扇關上的門,一股無名火竄上來,猛地踹了一腳旁邊的垃圾桶,塑料桶撞在墻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他們曾經明明很好,好到他以為這輩子都會這樣過下去——她設計圖紙,他處理公務,晚上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影,周末帶曉曉去公園。
可現在,家里像個冰窖,連空氣都帶著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