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京城,沒有幾個人敢在國師府門口撒野,辛遠也不例外。
他再想責罵辛纓,也把話壓在喉嚨里。
這次他豁出老臉來國師府求見,就想著去出征能有個保障。
小軍師的美名僅次于天正國師,若能請去隨軍,說不定能像朗月一樣,助他再創輝煌戰績。
“纓兒,爹真的很著急。”辛遠又喊。
聽到門人提醒,他已經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些,表現出一副慈父樣。
辛纓冷靜瞧著,讓她爹多等一會,才繞過假山走出來,“我不難為你,把正院和墨綠玉鐲讓出來就行,這是你們之前答應過的。”
辛遠擠出來的笑僵住,他是個暴脾氣,張嘴就罵,“你還獅子大開口了,當初是你娘不想掌管府中的瑣事兒。主動把對牌和庫房鑰匙交給你姨娘。”
“不想給就算了。”辛纓轉身就走,沒得商量就不商量。
現在想要求人的是她爹,她反正不著急。
“你……”辛遠看到辛纓又要走,扒開門人沖出去,死死抓著辛纓胳膊。
魏氏告訴過他。
忍不住也得忍,想想功勛。
“玉鐲子可以給你,但掌家權不行。”辛遠理虧,聲音逐漸小下去,怕再嚷嚷整個國師府的人都會聽到。
老子求女兒,還是幾次三番,讓旁人知道,他還有何臉面在軍中抬起頭。
不讓他痛快的,都是不孝子!
辛纓目的達到,早就知道他爹也不會什么都答應他。
對比住進正院,還是先把那鐲子搶回來更重要。
鬼醫不在了,鐲子是她最后的機會。
管不管用也得試試。
“爹可要說話算數,旁邊有人聽著呢。”辛纓看向門人,見他垂著頭就知道人被他爹收買。
門人看熱鬧不敢說話,頭一次見父女兩人針鋒相對的。
這哪像父女,更像仇人。
辛遠急忙催,很不耐煩,“當然作數,趕緊讓我去見國師。”
自己就只有一晚上的時間,明早就要趕到甘州去。
“讓我爹進去吧,要不然明天耽誤他出征,回頭把罪賴在你的頭上。”辛纓故意嚇唬門人,天正國師最討厭下人收受賄賂。
這個門人當著她的面,收了他爹給的金餅,也是離走不遠。
瞧著人不壞,辛纓拐著彎提醒。
如果是個聰明的,就該懂她話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