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陸知還將碎片放在圣典上,兩者的光芒徹底融合,投射出圣裁之劍的虛影,劍身上刻著三行小字,“你看圣劍的銘文——‘圣血為引,圣魂為核,圣力為翼’。圣血是康斯坦丁的,圣魂是你的,圣力是我的,三者缺一不可。趙峰自己是深淵感染者,無法調動純凈圣力,所以才需要我們三個配合他解封圣劍。”他的語氣沉了下來,“一旦圣劍被他掌控,他就能用圣劍的力量徹底解開封印,放出原始深淵的濁流。”
李默突然拍了拍炮身,發出“哐當”的聲響:“管他什么條件,只要我們先拿到遺骨,就能搶在趙峰前面解封圣劍。到時候有了圣劍,還怕他的伏擊圈?”
“沒那么簡單。”顧小緣搖了搖頭,指著投影上的圣劍虛影,“圣典里寫著,解封圣劍需要三天的儀式,而且儀式過程中不能被打擾,否則會引發圣劍反噬。趙峰肯定不會給我們這么多時間,他的伏擊圈應該已經布置好了,就等我們鉆進去。”
“康斯坦丁的血……”蘇婉兒正蹲在地上整理醫療包,她從包里拿出一小瓶圣力泉眼的濃縮液,用干凈的紗布蘸取,準備給林觀月重新處理傷口。紗布剛碰到林觀月的肩膀,女孩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傷口周圍的皮膚還在泛著淡淡的黑紋,那是影蝕詛咒殘留的痕跡。“剛才觀月感知到的能量波動里,有康斯坦丁的圣力在有規律地閃爍,”蘇婉兒的指尖泛著微弱的金光,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潰爛的部分,“是‘三短兩長’的節奏,和圣教的緊急信號頻率一致,像是在傳遞位置信息。”
林觀月靠在石墻上,閉著眼睛感受體內的能量波動,暗影與圣力的共鳴讓她的感知范圍擴大了數倍,視野里的淡紫光暈中,一個微弱的金色光點正在不斷閃爍,光點周圍環繞著濃郁的暗影能量。“光點的位置就在圣彼得廣場的方尖碑附近,”她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異常堅定,“而且康斯坦丁的圣力波動越來越弱,中間還夾雜著深淵能量的沖擊,他應該是在被強行抽血。”
“強行抽血?”羅鎮國皺起眉頭,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圣教后裔的血有很強的自我保護能力,強行抽取會引發血脈反噬,趙峰為什么要冒這個風險?”
“因為他等不及了。”陸知還翻到圣典的最后一頁,這里畫著一個奇怪的儀式陣,“圣典里記載,只有在血月之夜,后裔之血的力量才最強,今天距離血月還有三天。趙峰強行抽血,應該是想提前激活陣眼,雖然效果會打折扣,但能提前完成伏擊布置。”他剛說完,就看到林觀月突然皺起眉頭,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怎么了?”楚肖毅立刻上前一步,伸手扶住林觀月的胳膊,卻發現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視野里的光暈突然劇烈閃爍,”林觀月的聲音帶著一絲痛苦,“耳邊有刺耳的嗡鳴,像是有無數根針在扎我的耳膜。康斯坦丁的圣力波動突然中斷了,取而代之的是……非常濃郁的戒律能量。”
“戒律能量?”韓無咎的臉色驟變,他立刻抬手催動圣力,掌心的金光卻只亮了一下就熄滅了,“不好,是戒律之咒!有人在強行激活圣教的戒律符文,目標是我們!”
“不好,是戒律之咒!”楚肖毅猛地站起身,佩劍的圣擊銘文瞬間暴漲至半尺高的金光,卻在下一秒像被澆了冷水般迅速黯淡,只剩下微弱的光點。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的圣心天賦像被關進了鐵籠,原本如臂使指的圣力變得滯澀不堪,連調動一絲都異常困難。“是高階戒律咒,能暫時封印所有圣力使用者的能力!”
儲藏室的圣力燈突然“噼啪”作響,燈座的符文開始劇烈閃爍,其中兩盞燈的玻璃罩瞬間炸裂,淡金色的光罩像被扎破的氣球般迅速收縮,從三米縮小到一米。濃墨般的圣邪濁流立刻涌了進來,帶著令人頭皮發麻的深淵低語,那些低語像是無數人在同時呢喃,內容全是引誘墮落的蠱惑之詞。石墻上的圣輝巖開始被腐蝕,表面泛起一層黑色的銹跡,原本光滑的墻面變得坑坑洼洼。
蘇婉兒下意識地抬手催動圣愈之力,掌心的金光只亮了一下就熄滅了,她反復嘗試了幾次,都沒能調動任何圣力,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我的圣愈之力被封印了!連最基礎的止血咒都用不出來!”她慌忙從醫療包里掏出普通的止血藥,卻發現藥瓶的密封蓋因為濁流的侵蝕已經開始生銹,“怎么辦?觀月的傷口還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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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別慌!”楚肖毅的聲音帶著刻意的鎮定,他強行壓下體內圣力被封印的焦躁,快速掃視四周,“戒律之咒的效果有時間限制,一般不會超過半小時。陸知還,有沒有辦法破解?”
陸知還正用圣石粉在自己周圍畫著簡易的防護陣,聽到楚肖毅的話搖了搖頭:“高階戒律咒需要圣教樞機主教的解封符文才能破解,我們沒有對應的道具。而且施法者應該就在附近,我能感應到咒術的能量波動來源,距離我們不超過五十米!”他剛說完,就聽到儲藏室的石墻外傳來一陣沉悶的撞擊聲,像是有什么巨大的東西在撞墻。
“是深淵附身者!”韓無咎靠在石墻上,側耳傾聽墻外的動靜,“至少有五只,它們的心跳聲很不規則,是被深淵能量徹底侵蝕后的特征。施法者應該是用戒律咒限制我們的圣力,再讓附身者來偷襲!”
“轟!轟!轟!”三聲巨響幾乎同時響起,儲藏室的三面石墻突然被撞出三個直徑一米的大洞,碎石像炮彈般飛濺開來,其中一塊拳頭大的碎石擦著顧小緣的臉頰飛過,在她臉上留下一道血痕。煙塵彌漫中,五只體型高大的深淵附身者鉆了進來,它們的身高都在兩米以上,身體因為深淵能量的侵蝕而嚴重扭曲——有的手臂化作布滿倒刺的觸須,有的腿部變成粗壯的獸蹄,還有的后背長出了蝙蝠般的肉翼,翅膀上布滿了潰爛的傷口,不斷滴落著黑色的濁液。
這些附身者原本應該是圣教的守衛騎士,身上還穿著殘破的銀色鎧甲,鎧甲上的圣力銘文已經被黑色的深淵紋路覆蓋,胸前的圣教徽記被腐蝕成一個黑洞。它們的臉部扭曲得不成人形,雙眼是兩個空洞的血洞,里面燃燒著淡紫色的深淵火焰,口中不斷涌出黑色的血液,發出非人的嘶吼聲,聲音里夾雜著圣教騎士的痛苦呻吟,顯然還有一絲殘存的意識在掙扎。
最前面那只附身者的右臂化作了一條三米長的骨鞭,骨鞭上布滿了鋒利的骨刺,它嘶吼著撲向離洞口最近的李默,骨鞭帶著呼嘯的風聲抽來,鞭梢的骨刺在燈光下泛著森冷的寒光。李默剛來得及舉起符文火炮格擋,骨鞭就狠狠抽在了炮身上,巨大的沖擊力讓他連連后退,后背重重撞在石墻上,喉嚨一甜,噴出一口鮮血。炮身的銘文因為撞擊而劇烈閃爍,顯然受到了不小的損傷。
“李默!”羅鎮國怒吼一聲,身體猛地橫移,像一輛失控的坦克般撞向那只附身者。他將符文盾護在身前,盾牌的圣力銘文雖然因為戒律咒而黯淡,卻仍泛著微弱的金光。附身者的骨鞭再次抽來,重重砸在盾牌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盾面被骨鞭抽中之處立刻泛起黑色的銹跡,圣力銘文的光芒又弱了幾分。羅鎮國借著反沖力將附身者推開,左手握拳,圣力雖然無法完全調動,卻仍能凝聚在拳頭上,一拳砸在附身者的胸口,將鎧甲砸出一個凹陷。
“這些東西的核心在胸口!”羅鎮國的聲音帶著嘶吼,他能感覺到拳頭上傳來的堅硬觸感,“鎧甲下面有深淵核心,打碎核心才能徹底解決它們!”
另外四只附身者分成兩組,一組兩只撲向石桌旁的陸知還和顧小緣,它們的手臂化作鋒利的骨爪,爪尖沾著的濁液滴在地上,燒出一個個小坑;另一組兩只則撲向受傷的林觀月和蘇婉兒,其中一只的后背肉翼展開,帶著一陣腥風從空中俯沖而下,目標正是毫無防備的蘇婉兒。
“李默!用驅濁符箓!貼在炮口凹槽里!”羅鎮國用盾牌死死頂住附身者的骨鞭,手臂因為受力而劇烈顫抖,盾牌的裂紋越來越大,圣力銘文的光芒已經微弱到幾乎看不見。他能感覺到附身者的力量正在不斷增強,骨鞭上的骨刺已經刺穿了盾牌的表層,距離他的胸口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離。
李默抹掉嘴角的鮮血,立刻從戰術背心的凹槽里掏出一沓驅濁符箓。這種符箓是用圣力紙制作的,上面用圣血畫著反深淵符文,雖然在戒律咒的影響下效果會打折扣,但仍是目前唯一能對抗附身者的武器。他快速抽出三張符箓,按照炮身的凹槽形狀折疊好,塞進符文火炮的炮口儲能槽里。符箓接觸到炮身殘留的圣力,立刻泛起淡金色的光芒,炮身的銘文也隨之亮起紅光,發出“嗡”的充能聲。
“給我滾開!”羅鎮國突然發力,用肩膀頂住盾牌,將附身者向后推了半步,為李默爭取到了射擊空間。李默立刻扣動扳機,三道裹著淡金光暈的破邪彈呼嘯而出,彈體在飛行過程中不斷吸收空氣中的微弱圣力,體積擴大了一倍,帶著刺耳的尖嘯正中附身者的胸口。
“砰!”一聲巨響,附身者的胸口鎧甲被徹底炸開,露出里面一個拳頭大的黑色核心,核心表面布滿了蠕動的觸須。破邪彈撞在核心上,爆發出耀眼的金光,核心瞬間被炸開一個缺口,黑色的汁液噴濺而出,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附身者發出一聲凄厲的嘶吼,骨鞭無力地垂了下來,身體開始劇烈抽搐,但并沒有立刻倒下,顯然還沒徹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