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在陳洛身側時帶起一陣風,發繩崩斷,栗色長發掃過他臉頰:空中軍團還有七分半,足夠我們沖到塔底。她抽出腰間的粒子刃,刃尖指向光錐,銀羽在地下牽制暗能部隊,小虎跟著蘇妄,清歡護左,我護右——陳洛,你帶著系統沖最前面。
眾人的影子在光柱里重疊。
陳洛能聽見葉清歡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撞著他后背;能聞到林昭戰衣上殘留的源能燃料味,混著點她常用的冷香;能感覺到蘇妄的手指在他掌心快速敲擊,那是她特有的摩斯密碼:法則在選人。
當他們站在法則之塔正下方時,地面突然靜了。
光柱消失,塔影卻變得清晰起來。
青灰色的石磚上爬滿古魔法陣,每塊磚都在微微發光,像活物在呼吸。
頂層的面具人不知何時來到塔底,他披著星光織就的長袍,面具上的紋路與陳洛父母圖紙上的符號完全一致。
我是伊甸,法則演化的見證者。他的聲音像晨鐘,又像暮鼓,命運選中的人很多,但能承受命運的。。。。。。他抬手,三道光束分別罩住林昭、蘇妄、葉清歡,只有通過試煉的。
葉清歡在光束里驚呼。
陳洛想抓住她的手,卻觸到一層無形的屏障。
他看見她的瞳孔突然收縮,眼尾泛紅——那是回憶翻涌的征兆。
武館的斷墻、被砸爛的拳譜、師父咽氣前的血手,這些畫面在陳洛記憶里閃過,此刻正爬上葉清歡的臉。
她的拳意開始暴走,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仍在拼命朝他伸手。
清歡!陳洛拍著屏障嘶吼。
系統在識海發出最后的轟鳴,【吞噬進度:99。0%】的提示幾乎要灼傷他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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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的面具轉向他,面具下的眼睛是兩片星河:你不需要試煉,陳洛。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像在說一個秘密,你需要的。。。。。。是看著她們長大。
林昭的光束里傳來金屬交擊聲,蘇妄的光束里亮起刺目的數據洪流。
陳洛望著三個被光籠罩的身影,突然想起妹妹昨天說的話:哥,你總說要保護我們,可我們也想保護你啊。
法則之塔的門在此時緩緩打開。
門后涌出的風里,飄著若有若無的荔枝糖味。
陳洛的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葉清歡的光束里,武館的斷梁正帶著火星砸向她的天靈蓋——那是三年前那個雨夜,清道夫用源能炮轟塌的房梁。
她的瞳孔里映出十六歲的自己,跪在血泊里抱著師父逐漸冷去的手,喉嚨里發出破碎的嗚咽。
此刻的葉清歡卻沒有躲,她仰頭望著墜落的斷梁,發間的木簪地斷裂,青絲如瀑垂落。
陳洛看見她的拳峰泛起淡金——那是《太初拳經》巔峰才會有的光,可此刻的光芒比任何時候都要純粹。
師父說,拳是守。她的聲音混著幻境里的雨聲,卻清晰得像晨鐘,不是守一座館,是守這拳里的魂。淡金光芒突然暴漲,陳洛眼前的屏障地碎裂。
葉清歡的拳頭直接轟在斷梁上,沒有源能波動,沒有魔法余韻,只有最原始的拳意——那是返璞歸真的拳,是連法則都要退避的無始歸真。
幻境在她拳下支離破碎,她轉身望向陳洛時,眼尾還沾著幻雨的濕意,卻笑得比任何時候都亮:哥,我能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