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調轉方向,往登科巷駛去。
熟知蕭逢秋的行事,馬車在登科巷外停下,黎洛往巷子內走去。
還未到門前,小童就已經開門迎了上來。
“先生正說您今日會來,沒想到真這樣巧?!毙⊥φf著,側身引黎洛進門。
蕭逢秋穿著一身簡便的衣裳,手里拿了個小鋤頭,挽著褲腳正在松土。
“舅公這是做什么?”
黎洛走近,看來看去,也只認出那只是最尋常不過的蔬菜秧苗。
“老咯,大夫叮囑,這一把身子骨可得常活動著,索性就尋了些事情來做?!?/p>
蕭逢秋拍拍手上沾上的土,走了出來。
“倒是你,我才多久沒在京城,就鬧出那么大的動靜,身子可好些了?”
“本也沒什么事?!?/p>
黎洛將當時的謀劃原原本本告知,有些歉疚,“想著見面時再說,忘了提前知會,讓您擔心了?!?/p>
“就知道你丫頭沒那么容易被人坑害,沒事就好,一家人不說這些?!?/p>
蕭逢秋松了口氣,只要不是真的遭了那些罪,旁的都是虛妄。
“今兒這是又出事了?”
衛凜烽出行那么大的陣仗,但凡不是耳聾眼瞎,這事情在京城沒個日平息不下去。
黎洛眨眨眼,“與人約在外面說些事情,要走時才發現被盯上了,王爺此舉是為我解圍?!?/p>
“他倒是忠心耿耿,有這樣的人在你手底下做事,我百年之后也能安心瞑目了。”
“舅公!”
這話多少沾些晦氣,黎洛蹙眉,滿是不贊同地看他。
蕭逢秋分明是長輩,卻在這樣的眼神下不得不敗北。
“不說,不說了,真是好大的氣性?!?/p>
要說血緣關系實在很神奇,黎洛縱使在相府長大,和那家人相處時,中間卻總像是隔著些什么,從沒有過這樣輕松的氛圍。
與蕭逢秋雖從未見過,短短時日就已十分熟稔。
留在此處用了膳,又順了幾卷蕭逢秋從太和學宮帶回的書冊,黎洛才回到宮中。
第一時間就將那幾冊書送到皇帝案邊。
“今日出宮去了?”
皇帝從政務中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