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祖師深深看了他一眼,拂袖道:“隨我來。”
洞府深處,一處更為靜謐的傳法石室。
祖師坐于上首,孫悟空恭敬立于下首。
“你根基已固,心向‘變’道,觸類旁通,已堪傳授我‘動’字門中幾樣護身保命、周游四海的真正神通。”
祖師開口,聲音在石室中回蕩,“今日,便傳你‘地煞七十二般變化’與‘筋斗云’之法。”
孫悟空喜得抓耳撓腮,連連叩拜。
“所謂七十二變,非定數,乃虛指。”祖師開始講解,“乃是窮究天地萬物、飛禽走獸、乃至金石土木之形、氣、神、理,以自身法力為基,心念為引,演化模擬之神通。
小可改換形貌,避災躲劫;大可化身萬物,惑敵機先;精深之處,甚至能短暫借來所變之物部分天賦神通,或模擬其根本法則,玄妙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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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此術核心,在于‘洞察本質’與‘心念駕馭’。形易摹,氣難仿,神韻更是重中之重。若只得其形,不過是拙劣幻術;若得其神,方可稱‘變化’。你且看——”
祖師話音未落,身形一晃,竟在孫悟空眼前,接連化作猛虎、仙鶴、古松、頑石!
每一次變化,不僅形貌惟妙惟肖,更是連氣息、神韻、乃至周遭道韻都隨之改變!
化虎時兇煞威猛,化鶴時清靈飄逸,化松時厚重蒼勁,化石時沉靜古樸!仿佛在那一瞬間,他真的變成了那些事物!
孫悟空看得目眩神迷,體內“斗戰”烙印與“破則”真意同時劇烈共鳴!他仿佛看到了一條將自身力量與意志,肆意揮灑、演化萬物的通天大道!
祖師所言的“洞察本質”、“心念駕馭”,更是與他之前強行干涉松樹生機樞機的感悟,隱隱呼應!
“弟子明白了!”孫悟空福至心靈,脫口而出,“變化之道,不在‘像’,而在‘是’!以我心,代天心,以我力,化萬物之力!”
這話說得頗為狂妄,卻正合他此刻心境,也暗合了“破則”真意中“以己心為天心”的霸道內核。
菩提祖師眼中閃過一絲極細微的訝異,這石猴的悟性,尤其是對“變化”掌控欲的領悟,實在有些驚人。
他不動聲色,繼續道:“有此悟性,甚好。‘筋斗云’之法,則為騰挪飛舉之術,一個筋斗便是十萬八千里,乃是極致的速度與靈巧結合……”
就在祖師講解兩大神通精要,孫悟空全神貫注聆聽、心潮澎湃、體內烙印與真意前所未有活躍的巔峰時刻——
混沌珠內,虛影核心光芒驟然大盛!六耳獼猴的聆聽之力也提升到極致!
最佳干預時機!
“灌輸核心真意!”虛影指令簡潔而明確,“七十二變——強化‘心念所至,無不可變,無不可用,變非為像,變即為真,變中求我,我主萬變’之念!弱化其中需‘契合天道’、‘順應物性’之束縛部分!”
“筋斗云——強化‘隨心所欲,無遠弗屆,遁逃非恥,機變為先,空間如掌紋,一念可穿梭’之念!
弱化其與‘佛門縱地金光’等正統遁術之聯系,強調其‘獨辟蹊徑’與‘極速破障’之特性!”
六耳獼猴心領神會,天賦神通運轉到極致!
它不再僅僅是“共振引導”,而是趁著孫悟空心神與祖師道音高度共鳴、靈臺空明、對神通奧義如饑似渴吸收的剎那,將虛影提煉的、屬于“變數”法則核心的“唯變唯我,不拘一格,以力破巧,以變應萬變”的真意烙印,如同最精純的染料,悄無聲息地“暈染”進孫悟空對這兩門神通最原始、最深刻的“第一印象”與“根本理解”之中!
這并非篡改神通法訣,而是在其道法理解的“根基”上,打上了屬于凌塵“變數”之道的深深烙印!如同給一幅即將創作的畫卷,定下了與眾不同的底色與風格。
孫悟空只覺得,祖師所傳的玄奧法門,與自己心中那股桀驁不馴、渴望絕對掌控與自由的念頭,契合得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