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旋即,雄獅身影一陣模糊,又變回石獅,只是石獅表面,竟浮現出方才雄獅咆哮的生動紋路,仿佛將那一瞬間的“神韻”刻印了下來。
“此乃‘變化’與‘御物’結合之粗淺應用。”祖師道,“然變化之妙,存乎一心。形似為下,神似為中,神形兼備且能衍化無窮、契合大道方為上乘。你心中所求之大神通,皆以此為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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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你何時能將洞前那株老松,依四時之變,枯榮隨心,不假外物,僅憑自身法力與心念催發其生機流轉,方可算在‘動’字門中,初窺堂奧。”
孫悟空聽得心潮澎湃,尤其是“神形兼備且能衍化無窮、契合大道”一句,讓他心中那點對“變化”的模糊向往,陡然變得清晰而炙熱!
他仿佛看到了一條通往無所不能、千變萬化的康莊大道!
至于祖師布置的“催發老松”功課,在他看來,不過是遲早之事。
他未曾察覺,祖師在說這番話時,目光似有若無地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瞬,眼底深處,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光芒。
這石猴對“變化”之道的熱衷與悟性,似乎……有些過于突出了?
與此同時,南贍部洲,東北方向,瘴癘沼澤深處。
遺谷殘部在禹祭司的帶領下,依照青色玉片越來越強烈的共鳴指引,艱難跋涉了數月,終于抵達一片被濃重血色霧氣籠罩的丘陵地帶。此地煞氣沖天,鳥獸絕跡,連沼澤中常見的毒蟲都避之唯恐不及。
玉片在此地震動得幾乎要脫手而出,溫潤的青光變得忽明忽暗,傳遞出清晰的“危機”與“同源呼喚”交織的復雜信號。
“就是這里了。”
禹祭司臉色凝重,示意隊伍停下。他強忍著玉片傳來的灼熱與心神悸動,仔細觀察前方。
血色霧氣之中,隱約可見一片坍塌的古老建筑遺跡,風格粗獷蠻荒,與之前遇到的巫族廢墟有幾分相似,但似乎年代更為久遠,且建筑形制中,多了許多難以理解的、仿佛記載著某種肢體動作與氣血運行路線的浮雕殘跡。
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遺跡入口處,殘留著明顯的戰斗痕跡。巨大的爪印撕裂巖石,焦黑的法術轟擊坑洞,以及……大片已經干涸發黑、卻依然散發著淡淡腥氣的血跡!
空氣中彌漫的“血煞”與“掠奪”之氣,源頭正是此地!
“有人捷足先登,并且發生了激烈沖突。”一位長老沉聲道,眼中滿是警惕。
禹祭司握緊玉片,深吸一口氣:“玉片指引至此,必有緣由。我們小心潛入,見機行事。”
眾人屏息凝神,收斂氣血,在禹祭司的帶領下,如同幽靈般悄然摸入遺跡。遺跡內部破損嚴重,許多浮雕壁畫被暴力破壞,但殘存的部分,依然讓遺谷眾人心驚不已!
那些浮雕上描繪的,赫然是各種以奇異姿勢錘煉肉身、引動氣血、開辟體內“秘境”的圖譜!
雖然殘缺不全,且風格與《輪海卷》迥異,更加原始蠻橫,但其核心理念——不借外物,專修己身,挖掘人體大秘——卻與圣師所傳遮天法,有著驚人的相通之處!
“這……這難道是……”一位通曉古老傳聞的白發長老聲音顫抖,“上古時期,與我人族先祖并肩作戰、同樣走肉身成圣之路的某支古巫,或是更早的先天人族遺留下來的煉體圣地?”
禹祭司心跳加速,他手中的玉片,在靠近遺跡深處一座半塌的祭壇時,光芒驟然大盛!
祭壇中央,供奉的不是神像,而是一塊殘缺的、布滿裂痕的暗紅色石板。
石板上,以某種類似血脈流動的方式,鐫刻著一幅復雜到極致的人體氣血運行與秘境開辟總圖!雖然殘缺大半,但其恢弘玄奧,遠超遺谷所傳的《輪海卷》基礎!
然而,此刻這石板之上,卻覆蓋著一層粘稠的、不斷蠕動試圖侵蝕石板的暗金色污血!
污血中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甜氣息與強烈的佛門鎮壓、凈化之力——但卻是以一種極其邪惡、霸道的掠奪方式呈現!
“是佛門之力!但……充滿邪性!”禹祭司失聲。他瞬間明白了,攻擊此地、試圖掠奪或毀滅這古老傳承的,正是擁有佛門力量的存在,但手段卻絕非正道!
玉片猛地從他手中掙脫,懸浮而起,溫潤青光化作一道光束,照射在那暗金色污血與石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