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您干,那是真不一樣!有錢賺!實實在在地往口袋里進票子!以前我下鄉放電影,累死累活,風吹日曬,掙那三瓜倆棗,還得看人臉色。現在呢?我是宣傳顧問!名頭響亮!走出去,甭管是廠里領導,還是鄉下公社干部,見了我,那都得客客氣氣叫聲‘許顧問’!這叫什么?這叫面子!里子面子都有了!”
他越說越激動,拿起酒瓶又給陳醒滿上,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來,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陳醒:
“陳組長,我算是看明白了!這院里院外,這么多人,就您是真龍!有眼光,有魄力,更有真本事!能把廢料變成寶,能把我們這些別人眼里的‘閑人’、‘刺頭’給捏合起來,干出這么一番事業!跟對了人,比我許大茂自己瞎撲騰十年都強!”
陳醒始終安靜地聽著,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了然的微笑。他慢慢地轉動著手中的酒杯,目光平靜地迎著許大茂那因酒精和激動而有些發紅的眼睛。他太了解許大茂了。這番話,七分是利益驅使下的刻意奉承和表忠心,是看到他陳醒如今勢頭正盛、跟著他能撈到實實在在好處的精明算計;但或許,也有那么三分,是酒意上涌后,對自身境遇改善的一種真實感慨,是對一種更強有力、更能帶給他實際利益的“權威”的認可和依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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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許大茂這種人,陳醒從未指望過他能有像劉光天那樣的樸實忠誠,或者于莉那樣的責任擔當。許大茂的本質,就像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永遠將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風向哪邊吹,他就可能往哪邊倒。但是,這種人也有他的用處。只要你能持續地給他帶來看得見、摸得著的利益,將他的個人得失與集體的事業捆綁得足夠緊密,讓他意識到背叛的成本遠高于忠誠的收益,那么,他就是一把足夠鋒利、也足夠好用的刀。尤其是在需要鉆營、需要打破常規、需要一些上不得臺面卻又必要的手段時,許大茂這種人,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陳醒不需要他絕對的、無條件的忠誠,他只需要許大茂基于深刻利益關聯的“可靠”,就夠了。
見許大茂說得口干舌燥,又仰頭灌了一杯酒,陳醒才緩緩舉起自己那杯一直沒怎么動的酒杯,臉上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神情,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
“茂哥,言重了。”他輕輕和許大茂碰了一下杯,發出清脆的響聲,“咱們之間,談不上誰跟誰。合作社和服務站能搞起來,是大家伙兒一起努力的結果。你有力出力,有主意出主意,咱們這叫……互相成就。”
他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語氣依舊平穩:“你把宣傳這一攤子搞好了,服務站的客流上去了,合作社的產品賣出去了,大家的收入都提高了,這才是正理。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許大茂一聽,連忙放下酒杯,雙手在胸前亂擺,腦袋點得像小雞啄米:
“對對對!互相成就!陳組長您總結得太到位了!就是互相成就!”他臉上笑開了花,陳醒這句“互相成就”,既肯定了他的價值,又給了他臺階,比直接接受他的奉承聽起來舒服多了。
他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證,聲音因激動而有些發顫:“您放心!我許大茂別的不敢說,就這宣傳跑腿的活兒,絕對給您干得漂漂亮亮的!往后,我許大茂就是您手底下一塊磚,您指哪兒,我絕對打哪兒!絕無二話!鞍前馬后,絕不含糊!”
看著他這副恨不得掏心掏肺來證明忠誠的模樣,陳醒心中了然。利益的繩索,已經通過那份績效考核合同,通過實實在在到手的提成和獎金,通過“宣傳顧問”這個名頭帶來的虛榮滿足,將許大茂這條滑不溜手的泥鰍,越來越緊地捆綁在了自己這輛隆隆向前的戰車之上。
只要這輛戰車持續提供足夠的動力和方向,許大茂就會是車上一個賣力吆喝、甚至能主動清除一些小型路障的得力部件。至于他內心深處那點隨時可能因利而動的搖擺本性,陳醒自信,只要自己始終掌控著大局,把握住利益的分配權,就翻不出多大的浪花。
這頓酒,在許大茂喋喋不休的表忠心和陳醒偶爾一兩句恰到好處的回應中,持續了近兩個小時。結賬時,許大茂搶著付錢的動作,比他任何時候都要麻利和堅決。走出小酒館,晚風一吹,許大茂的酒意似乎醒了幾分,但那份依附強者的決心,卻在冷風中顯得更加清晰了。他看著走在前面的陳醒那挺拔沉穩的背影,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抱緊這條大腿,在這條越來越光明的“錢途”上,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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