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舟見薛嘉言態(tài)度堅決,他便不再多問,躬身應道:“是,是我錯了,我不該質(zhì)疑您的決定。我這就去辦,定不會讓您失望。”
呂舟先去勾欄巷,喬裝了一下,找到一個閑著嗑瓜子的小二,塞了塊碎銀子,壓低聲音要“能助情的藥”。
那小二是個精明人,立刻會意,從懷里摸出個油紙包遞給他,低聲道:“您放心,這藥無色無味,只需一點就管用?!?/p>
拿到藥,呂舟又回住處換了件錦緞長衫,收拾得體面些,才往“玉春班”戲樓去。
他徑直上了二樓,要了個靠里的包廂,剛坐下沒多久,就見魏揚穿著件寶藍錦袍,帶著戚倩蓉進了隔壁包廂。
等小二走到包廂門口,呂舟故意腳步踉蹌著從自己包廂出來,“哎喲”一聲撞在小二身上。
托盤晃了晃,酒水灑了些,小二忙不迭道歉,呂舟也假意賠不是,趁小二低頭擦拭托盤的間隙,指尖飛快地將油紙包里的藥粉倒了小半進那壺溫酒里,藥粉遇酒即化,半點痕跡都沒留下。
他幫著扶穩(wěn)托盤,笑著說“不礙事”,便退回了自己包廂。
沒過多久,隔壁忽然傳來“嘩啦”一聲響,像是桌椅倒地的動靜。
呂舟心里一緊,暗自嘀咕:“難不成是那小二拿錯了藥?把媚藥換成蒙汗藥了?”
他起身走到魏揚那間包廂門口,戲樓二樓的包廂本就沒有門,只用青布簾隔開,唱戲時便拉開簾看戲。
呂舟輕輕掀開一條縫往里瞧,只見包廂里一張椅子倒在地上,魏揚正壓著戚倩蓉在桌案邊親熱,想來是那椅子背后沒支撐,兩人動作太急才碰到了。
呂舟怕被魏揚察覺,趕緊放下布簾,退回自己的座位上,豎著耳朵聽隔壁的動靜。
先是傳來戚倩蓉壓抑的“嗯……疼”,聲音帶著幾分抗拒,可沒過多久,那聲音就漸漸變了腔調(diào),多了些纏纏綿綿的軟語。
樓下響起絲竹聲,好戲要開場了,掩蓋掉包廂里的聲音。
呂舟心里松了口氣,知道這事成了。他又坐了片刻,確定隔壁沒什么異常,才悄悄起身,結(jié)賬離開了戲樓。
其實之前魏揚對戚倩蓉,也只是嘴上逗弄、偶爾拉拉手,并沒敢真的越界。
他聽說戚倩蓉的哥哥戚少亭近來突然升任鴻臚寺丞,從七品一躍到五品,這般反常的高升,背后定然有人撐腰。
魏揚雖荒唐,卻也不敢輕易得罪不明底細的人,生怕觸了不該碰的霉頭。
況且他如今還在祖母的孝期內(nèi),在外頭胡亂行房,怕弄出孩子來,到時候不好交代。
可這日在戲樓里,不知怎的,他見了戚倩蓉就渾身燥熱,再也按捺不住,而戚倩蓉雖一開始半推半就,最終也從了他。
這種事只要開始,又哪里有能收得住的?既然已經(jīng)有了首尾,魏揚便沒了之前的顧忌。自此之后,他更是變著法子約戚倩蓉,要么請她去戲樓聽戲,要么邀她去城外寺廟燒香,要么請她吃酒,但凡能私會的機會,他都不肯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