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一時語塞,他總不能說“我感覺你對你妹妹送花給我有意見”吧?
“感覺你好像……有點累?”
他換了個更安全的說法。
沈玥沉默地看著他,那目光仿佛帶著重量,讓秦川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
幾秒鐘后,她輕輕吐出一口氣,聲音里終于帶上了一絲極淡的、難以察覺的疲憊。
“是有點累。”
她承認了,但僅此而已。
她沒有解釋累什么,是跳舞本身,是應對臺下的喧囂,還是別的什么。
她不再看秦川,也不再關注那束向日葵,轉身走向掛著她舞服的衣架。
她伸出手,指尖輕輕拂過那黑色布料上微微濕潤的汗漬,動作帶著一種近乎珍視的細致。
她抽出一張干凈的紙巾,開始一點點按壓、吸干那些汗痕。
秦川站在原地,看著沈玥纖細卻有力的背影。
她離他只有幾步遠,卻又仿佛隔著一道無形的墻。
剛才舞臺上那種靈魂相通的熾熱感,在此刻冰冷的現實里,顯得遙遠而虛幻,像一場華麗卻易醒的夢。
秦川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能說出來。
他默默走到自己的舞服前,學著沈玥的樣子,拿起紙巾,也開始沉默地、笨拙地處理起衣服上的汗漬。
沈玥將處理好的舞服重新掛好,轉身拿起自己的包。
她沒看秦羽,也沒看那束向日葵,聲音恢復了平日的清冷。
“我去觀眾席看看叔叔他們,等謝幕通知。”
“嗯,我也過去。”
秦川應道。
兩人一前一后走出服裝間。
后臺依舊喧鬧,其他節目的演員們正緊張準備或興奮議論。
沈玥目不斜視,徑直穿過人群。
秦川跟在她身后幾步遠,目光掃過那些忙碌的身影,耳邊是各種樂器和人聲的混雜。
通往觀眾席側門的通道光線較暗。
沈玥的腳步在門口停了一下,外面觀眾席的聲浪瞬間涌入。
她側過身,讓秦川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