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宮女應聲退去,大太監被留下。
黎洛垂眸,看著茶盞中漾開的波紋,等他失去耐心先開口。
良久,大太監像是雕塑一般,垂手侍立,未發一言。
“太子妃。”
青黛拿著拜帖入內,視線從大太監身上掃過,越過他上前,“慧妃娘娘遞了拜帖。”
慧妃?
“收著吧,去回她宮里的人,我這兩日都得空。”
像是才注意到大太監還在,黎洛低呼一聲,“你怎么還在這兒,沒跟夕月一道下去嗎?”
“您若是沒有旁的吩咐,奴才這便退下了。”
大太監躬身,兩人默契地無人提及剛才短暫的僵持。
待人退出去,青黛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條。
“外面送來的。”
說罷,她就守到了門外,以確保無人打擾黎洛看過紙條之后處理。
紙條上只有簡短一句話,黎洛看完,將紙條浸在了茶盞內。
紙上的墨色一點點暈開,只剩下模糊難辯的痕跡。
入夜,李箏譽仍是帶著一身酒氣回來,心情看起來比前一日更差。
綠娥侍奉著李箏譽洗漱歇息,識趣地沒提起黎洛的事。
外面的事情她幫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在李箏譽心煩的時候火上澆油。
李箏譽這一覺睡的并不安穩,睡夢中都惦記著皇帝交代的差事。
晨光還未亮起,李箏譽就睜眼,頭疼得厲害。
“來人!”
大太監馮喜忙應聲入內,見李箏譽臉色煞白,一陣寒意直竄后脊。
“奴才這就讓人去請太醫,德子——”
馮喜轉頭吩咐下去,忙不迭地讓人準備溫水,投了帕子幫李箏譽擦去額頭脖頸的汗。
綠娥端著吃食回來時,看見這陣仗不由愣住。
“馮喜,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