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等著回話,你在這逗留什么?”
斥責蘇與之的時候,遞給趙清沅一個眼色,趙清沅低頭抱著古琴離開。
蘇與之抽出自己的胳膊。
“下官知錯。”
垂眸瞄了一眼方才碰過古琴的袖擺,有一道不明顯的白色痕跡。
都在傳趙側妃的琴音能醫治太后的躁郁之癥,連前些年頭痛的老毛病都醫治好了。
蘇與之知道舒緩的琴音能緩解情緒,還沒聽過琴音能治病的,若是撫琴就能治病,要他們這些郎中有何用,普天之下的郎中都去學琴好了。
方才蘇與之在門外聽了趙清沅彈奏的曲子,是一首名叫《月印秋江》的古琴曲。
小時候聽父親彈過這首曲子,沒什么特別的。
曲子沒問題,有問題的只能是彈曲子的人。
上次宸王府門口見過趙清沅抱著琴,當時她把琴用一層厚厚的絨布包裹著,蘇與之以為是趙清沅愛惜自己的琴。
沒想到趙清沅的琴上居然藏著貓膩。
蘇與之跟著謝墨寒和李大人給太后問安。
“平身吧。”
太后倚靠在床頭,低咳幾聲,面色紅潤,看起來精神頭很好。
只是她眼底泛著黑青,蘇與之抬眼便看出太后的身體有問題,外強中干,看起來沒什么大礙,只是假象,撐不了多少時日了。
太后鬢發花白,掃了一眼三人。
“這陣子起早貪黑地忙活什么強筋散的案子,都辛苦了。”
李大人官場老油條,見謝墨寒臉色陰沉不吱聲,蘇與之也一臉心事重重,上前接了幾句場面話。
“百姓對強筋散深惡痛絕,我等不敢辜負朝廷和百姓的信任,殿下常督促我等早日還百姓安寧,嚴懲主犯。”
太后看似欣慰地點點頭,沉默半晌話鋒一轉。
“也得講究方法,一大早幾個老臣把狀都告到哀家這來了,說上京城的半數權貴都抓走了。”
“大俞百姓得過日子,可朝廷也得過日子,過日子過的是人,眼瞅這個年過完,個州府衙門要開印,半數官員都蹲大獄去了,朝廷的日子要怎么過下去?”
“這案子,百姓急著要說法,連年都過得雞飛狗跳的,年后若還不落定,以為朝廷偏袒那些作奸犯科之人。”
“快刀斬亂麻,快點把這個案子了結了,早些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也算是了卻了哀家的一樁心事。”
李大人低頭附和。
“太所言極是。”
太后的目光掃過蘇與之和謝墨寒。
“你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