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
濃煙混合著水霧飄了進來,“走水了”是蘇與之和張大約定的信號。
張大得了蘇與之的信號,一把扯下浴帛,撒腿就跑。
謝墨寒也從湯池里站起身,想讓“蘇與之”穿件衣裳,可人已跑遠,看著“蘇與之”倉皇逃跑的模糊背影,總覺得哪里說不出來的怪異。
何語平日連胳膊都很少裸露在外,何時如此開放了?
掌柜領著眾人救火,端著木盆,拎著水桶來后院救火,左右沒看見火苗,柴房門口也不知是哪個沒事閑的,放了幾捆半干不濕的柴火,火苗沒多大,煙卻不小。
一盆水澆在柴火上,火苗徹底熄滅,沒一會兒煙也沒了。
“都散了。”
掃了掃衣袖上的灰,去和謝墨寒解釋。
“小店驚擾了殿下,請殿下恕罪。”
謝墨寒身搭里衣,“怎么回事?”
掌柜的不好意思說是烏龍,只說是廚房的師傅燒灶的時候,填多了柴火。
謝墨寒臨時起意試探蘇與之,“蘇與之”的男子身體眼見為實,又有掌柜證詞,這事謝墨寒心里存疑,卻也過去了。
心里疑惑,哪里出了紕漏,大街上走過來的人,餐館伙計……以至于她的衣食住行都可能是謝墨寒的試探。
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總不是辦法,必須從根上解決。
回府還沒走到錦瑟軒,一個四十多歲的婆婆叫住她。
“何大夫?”
蘇與之頓住腳步抬眼看去,是浣衣局的管事婆婆。
“婆婆有事?”
管事婆婆愁眉苦臉,“何大夫,我那個六個月的小孫子,這幾日也不知怎么了,身上起了紅疹子,一片一片的,您什么時候有功夫,能不能去瞧瞧?”
蘇與之沒事,便答應了。
路上管事婆婆閑聊:“何大夫還真是好人啊,云巧姑娘嫁到你們家伺候你們爺倆,不怕苦不怕累待你兒子跟親生的似的,你可得對云巧姑娘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