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墨寒自說自話,神態癲狂,蠻力將蘇與之欺身壓在身下,開始撕扯她的衣物。
射進謝墨寒身體的箭簇淬了一種名為寒幽草的毒,解這種毒需用上火的藥草,為了讓謝墨寒早些走,蘇與之加了雙倍的量,沒想到副作用在謝墨寒身上反應如此之大,反噬到她自己身上。
蘇與之仰躺在床上,掙脫不過,慌亂間手指碰到她的銀針,抓起銀針狠狠朝謝墨寒刺去。
謝墨寒臉色一僵,眼神逐漸清明,低頭瞅了一眼,身下之物一下子疲軟下去,瞬間臉成了豬肝色,咬牙道。
“你對本王做了什么?”
蘇與之對上謝墨寒視線,他眼神清明,一臉恨恨的模樣,看她完全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蘇與之暗暗松了一口氣,謝墨寒沒認出她。
兩人腰腹貼得近,蘇與之明顯感覺到了謝墨寒的變化,方才光顧著掙脫謝墨寒,沒注意穴位,銀針可能不小心刺入了某個要穴,不及時醫治可能終身不舉。
坐起身,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扇滅了兩只蠟燭,光線昏暗下來,蘇與之湊到謝墨寒身前,拔出銀針。
“下官只是幫您降降火氣,用猛了力,下官這就施針,假以時日便能恢復。”
蘇與之解釋。
謝墨寒盯著蘇與之看了半晌,不知道在想什么,怔怔出神,眸色愈發深邃晦暗,好像在透過她的臉看另外一個人。
蘇與之捏著銀針,被謝墨寒盯得不自在,她暗暗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出聲提醒。
“殿下?”
謝墨寒回神,錯開視線看向別處。
“把本王醫治好了,不然小心你的腦袋。”
她毀了謝墨寒的命根子,這事若是傳出去,不用謝墨寒動手,王大勝就能把她扭送大理寺,然后來個凌遲處死,說不定還會牽連何念安。
蘇與之趕緊給謝墨寒又扎了幾針挽回錯誤。
傷人容易救人難,就像謝墨寒身上中的毒箭,北境那些人只需搭弓射出一箭,大夫搭上身家性命,忙里忙外至少要一個月。
她方才落下的這針,身體狀態良好的情況下至少三個月,蘇與之自幼喜愛研讀醫書,尤其喜好疑難雜癥,這點小事,她有信心半個月能醫治好。
施完針有人進來,來人眉間一道猙獰的疤,一身寒氣,腰間掛著玄鐵彎刀,是謝墨寒的近身侍衛。
問了謝墨寒兩句傷勢情況,蘇與之低著頭,如實作答,只是隱去了謝墨寒的男子隱疾,說完就讓蘇與之出去了。
赤陽也沒認出她。
離開中軍帳,蘇與之探頭看向門口水缸里自己的倒影,風沙侵蝕得皮膚粗糙暗沉,胸口扁平,身形瘦弱,其貌不揚的男子形象。
她擦了擦額頭不知什么時候滲出的薄汗,她不僅改名換姓,還易了容,胸也用布帶束了起來。
扶著水缸喘了好幾口氣,提起的心暫時放回肚子里。
一道稚嫩聲音傳來。
“爹爹!”是她的兒子何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