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長,不跟你說了,我去把鑼搶回來!”
陳北放下扶額的手,就見清晨的暖陽下,屠彪領著幾個孩子在堡里繞著圈奔跑,后面還跟著一個追的氣喘吁吁的衛勇。
不是撞倒了正在搬箭的漢子,就是打翻了婦人提著的水桶,所過之處,雞飛狗跳,罵聲不斷。
還有不少人,駐足原地,不嫌事大,哄笑成一團。
看著堡里再平常不過的一幕,陳北心里忽然涌過一陣暖意。
這內城,似乎……也不是非去不可了。
“堡長,有人來了!像是那個胡員外!”
碉樓之上,有人連聲呼喊。
陳北皺了皺眉,方才才對寧采薇說,今日就把箭給胡員外提前送去,他怎么自己來了?
想了想,沒想明白,陳北叫人打開堡門。
不一會兒,十幾個打手簇擁著氣喘吁吁的胡員外走進堡里。
胡員外,便是那日遇見的,大腹便便,張弓射殺難民護院的員外。
陳北都派人打聽清楚了,這人名叫胡通,是定遠縣數一數二的富戶,光是酒樓,就有十幾家,名下產業數不勝數。
“小堡長,你這堡修的著實不錯,比吳王八在時強多了,只是這路,也忒難行了,怎的不修路!”胡通連連抱怨。
他乘車從小胡莊趕來,誰知車行到半山腰,就走不動了。
不得已,只能下車步行而上,差點累斷了他的一把老腰。
陳北笑而不語,上堡的路他修過,只是沒大修,剛好能走堡里的馬車罷了,至于胡員外的馬車,或許是太過奢華的緣故,又大又笨重,故而上不了山。
拱了拱手,陳北道:“員外這是?今兒便差人將箭給員外送去,已經裝車綁好了,正準備出發,員外怎么自己帶人來了?”
胡通扔出一袋銀子,算是后續的尾款,便忙不迭地走到馬車旁,查看起來。
“小堡長,我勸你最近還是小心一些。”
“怎么說?”
陳北問道。
胡通頭也不抬,生怕陳北給他的是殘次品,一支一支仔細檢查著,“我的人近日從定州回來,瞧見雁山那邊的山匪正在裹脅難民,已有三百之數!”
“山匪裹脅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