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韞輕笑了一下,把煙放了回去,自己也沒抽,開口道:“上面說,過陣子要來一批新人?!?/p>
燕弛斜倚在墻上,手里把玩著一只玉簪,眸光深情而專注。
這是剛從梅頌雪衣袋里翻出來的東西,那人竟然想偷偷私藏。
他懶洋洋地笑道:“來就來唄,你沒見過新人?”
他收回玉簪,拍了拍時韞的肩:
“要我說你也夠可憐的,你是個好督察,卻偏偏被派去做臥底?!?/p>
“雖然成功了,但是惹上了不少仇家啊。我要是你啊,可能早就瘋了?!?/p>
時韞拂開了他的手,聲音里不帶一點情緒:“我是督察,為了聯邦,我什么都能做?!?/p>
他在島外已經被聯邦所有黑幫聯合追殺,他的一顆人頭已經懸賞到了一個天文數字。
好在聯邦并沒有放棄他,讓他來做帕斯卡監獄的監獄長。
這里遠離外界,一般仇家也殺不進來,也算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好正義啊,時督察?!毖喑谛χ澳阏f下一批新人有問題,有什么問題?”
時韞低頭,掩去眼底的情緒翻涌,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叫過他時督察了。
做臥底的那些年,手下都叫他時老大,來到帕斯卡,囚犯們戲稱他時閻王。
時督察這個稱呼似乎在隨著歲月漸漸風化變黃,連他自己都快不記得了。
時韞手里沒煙,總覺得有些不習慣,只好摩挲著腰間的警棍,沉聲道:
“上面的消息說,應該是沖我來的,恐怕以后不安生了?!?/p>
燕弛不以為意:“有什么好擔心的,以前不也是很多人來這里尋仇,不還是死了?!?/p>
時韞:“這次過來的人聽說有點本事。”
燕弛挑眉,轉身離開,輕飄飄地說道:“放心,有我跟樓逝水在,你死不了?!?/p>
他大搖大擺地回了房間,獨留時韞一個人在走廊上。
在他進門的一瞬間,時韞叫住了他:“待會來會見室?!?/p>
燕弛的腳步頓了一下,點點頭:“好?!?/p>
在帕斯卡監獄這么多年,他,樓逝水,還有時韞,一直維持著一個微妙的平衡。
時韞的帕斯卡監獄為他和樓逝水提供了一個清凈自由的地方,他們也為他掃清一切帶著目的來到監獄的人。
這樣子,帕斯卡的日子才能這么平靜地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