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如遭重錘擊胸,一口鮮血狂噴而出,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向后倒飛出去,重重地摔落在數(shù)丈之外的地上,長槍也脫手飛出,那彎曲的槍桿兀自顫抖不休,訴說著剛才那一刀的恐怖威力。
平貞盛緩緩收刀而立,看著倒地不起的郭威,嘴角勾起一抹殘忍而得意的笑容:
“吆西。”
郭威以長槍拄地,勉強(qiáng)支撐著半跪的身體,又是一口淤血抑制不住地咳出,顯然已無再戰(zhàn)之力。平貞盛那驚天動地的一刀,不僅重創(chuàng)了他的身體,更擊潰了在場幾乎所有中原人的斗志。
本人看著這絕望的一幕,小眼睛里先是充滿了恐懼,隨即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狠厲取代了畏縮。他猛地沖到懸崖邊,對著平貞盛的背影,用盡全身力氣,發(fā)出了一聲與其體型不符的怒吼:
“平貞盛!你的主子,是不是藤原時平那個老賊?!”
這聲質(zhì)問,如同平地驚雷,讓正準(zhǔn)備上前徹底了結(jié)郭威的平貞盛身形猛地一頓。他緩緩轉(zhuǎn)過身,眼神充滿了驚疑不定,死死盯住本人:
“藤原時平大人早已去世多年。不過,你一個流落中原的賤民,怎么會知道我效忠于藤原氏?!”
他的語氣中帶著審視與殺意,這個秘密,絕非尋常浪人所能知曉。
本人挺直了那矮小的身軀,盡管站在懸崖邊搖搖欲墜,卻努力擺出一副傲然的姿態(tài),聲音因激動而尖利: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本人就是——菅原高吉!菅原道真公的侄子!”
“納尼?!不可能!”
平貞盛失聲驚呼,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菅原高吉,早就死在當(dāng)年的政變中了!你絕對不可能是他!”
他緊皺著眉頭,大腦飛速運(yùn)轉(zhuǎn)。菅原氏雖然在與藤原氏的政斗中落敗,家族領(lǐng)袖菅原道真被貶,但其家族在京都乃至地方上仍保留著一定的潛勢力與聲望,藤原氏當(dāng)時為了穩(wěn)定局面,也并未對菅原氏趕盡殺絕,只是將他們徹底驅(qū)逐出了權(quán)力核心。如果眼前這個猥瑣的矮子真的是菅原高吉,那事情就變得復(fù)雜了。
短暫的震驚與權(quán)衡之后,平貞盛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他改變了主意,語氣依舊冰冷,卻不再急于殺人:
“哼!你說你是菅原高吉?空口無憑!若你真是菅原氏的余孽,那就乖乖束手就擒,隨我返回東瀛,面見家主,由他們來裁定你的身份和罪責(zé)!”
他這話看似給了本人一條生路,實則兇險無比。一旦被押送回東瀛,落入藤原氏手中,無論是真高吉還是假高吉,都絕無幸理。
看著平貞盛一步步逼近,那冰冷的殺意幾乎凝成實質(zhì)。本人絕望地握緊了拳頭,心中一片冰涼。他萬萬想不到,自己亮出身份,非但沒能震懾住對方,反而可能要被押解回那個他拼死逃離的是非之地,結(jié)局恐怕比死在這里更加凄慘。
就在平貞盛的手即將觸碰到本人的衣領(lǐng)時——
“咻咻咻——!”
破空之聲驟然從四面八方響起!緊接著,數(shù)十道頭戴寬大斗笠、身著灰色勁裝的神秘身影,如同鬼魅般從樹林中、巖石后閃現(xiàn)而出,動作迅捷而無聲,瞬間將平貞盛和他的幾名忍者反包圍起來!這些人裝束統(tǒng)一,氣息內(nèi)斂,顯然訓(xùn)練有素。
“嗯?!”
平貞盛猛地縮回手,驚疑不定地環(huán)顧四周,
“這又是什么人?!”
不等他做出反應(yīng),那些神秘人幾乎同時揚(yáng)手,擲出無數(shù)顆龍眼大小的黑色彈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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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