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性子,靜初很喜歡。
比池宴清還要外向樂觀,用宿月的話形容,他去參加別人的喪禮,都恨不能躺在靈床上,被來賓矚目的人是他。
天塌下來,也就嚎一會兒。
天色已黑,幾人的確也餓了。
路邊隨便找個酒樓,填飽肚子。
蘇仇的嘴仍舊不閑著:
“我忘了告訴白姐姐你了,我叫人打聽過了,國舅府楚夫人跟前的確有個婆子,府里人都叫她錢嬸,管事一直就稱呼她為錢祿家的。您沒聽錯。”
“那錢祿呢?”
“國舅府并沒有叫錢祿的人。”
靜初有些失望:“那這錢祿是什么來頭,你可叫人打聽了?”
蘇仇點頭:“問過了,據說這錢祿原本是什么鎮遠鏢局的鏢師,三年前押鏢的時候,遇到劫匪,人當場就沒了。
這錢祿家的無兒無女,一個婦人家也沒有什么生計,難以為繼,有人瞧著她可憐,就介紹她來國舅府做事。”
如此說來,這錢祿與國舅府也沒有什么瓜葛了?
靜初繼續詢問道:“這個錢祿生前是多少年歲,什么相貌?與我們要找的人是否相符?”
蘇仇點頭:“年齡的確是差不許多,不過這相貌么,國舅府的人也都沒有見過,除了這位錢祿家的,別人也不知道。”
好不容易才有的線索,竟然再次中斷,靜初有些不甘心。
“那你便打發人前去這個所謂的鎮遠鏢局打聽打聽。假如說這個錢祿是個鏢師,又曾有那么精致的一座小院,家道應該挺殷實的。
他人沒了之后,鏢局又應該有撫恤銀子,妻子也不至于難以為繼,跑到國舅府為奴為仆。”
蘇仇點頭:“我明白,此事便交到我身上,我絕對將功贖罪,給您辦得明明白白的。”
因為馬上就是年底,生意上瑣事比較多,盤查庫存,整理賬目,準備給伙計們發放的年貨,他與白二叔都忙得不可開交。
靜初不好催促,只說慢慢來,并不著急。
蘇仇又說起白家大爺,已經被恩赦,從大牢里放了出來。
只是丟了差事,名聲又不好,只能閑在府上,暫時還沒有營生。大房如今挺艱難的,全靠二房接濟過活。
靜初沒有接話。
白家大爺好歹也是得白老太爺真傳,又做過那么多年的太醫院院使,醫術自然精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