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道光時空占據南京的“洪秀全”,還是乾?。螒c)時空縱橫川楚的“天嫂”王聰兒,或是困守南昌的洪大嘴和韋三笑,乃至明末那個在陜西造反的進士洪承疇,都立刻下令手下文人幕僚,全力抄錄、研習這篇《地上天國策》。
他們從中看到了一個遠比簡單“打土豪、分田地”更完整、更具煽動性和凝聚力的建國藍圖。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所有有志于天下的“洪秀全”心頭——這個憑空出世,以一文奪得魁首,直通決賽的“1004號”,成為了他們爭奪天命路上,一個極其可怕且神秘的對手。
鄭仁坤站在破屋前,看著跪倒的鄉民,聽著天際傳來的嘉獎,感受著那篇屬于自己的文章在諸天萬界傳揚,一股前所未有的熱流貫穿全身。他緩緩抬起頭,目光穿過紛落的金色花瓣,望向蒼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天父皇上帝……您,終于看到您的兒子了嗎?”
與那些為《地上天國策》歡呼或緊張抄錄的起義者們截然相反,康熙時空的紫禁城內,彌漫著一片沉重的驚恐??滴醯劭粗炷簧夏墙鸸忾W閃的文字,尤其是“無論男女皆為上帝子女”、“耕者有其田,無人不飽暖”等句,他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手指下意識地捻動著扳指,骨節微微發白。
“此獠……此獠所圖甚大!”康熙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干澀,他對侍立在旁的皇子與重臣們沉聲道,“道光朝南京、南昌之亂,不過踞城之寇,雖悍猶可剿。然此文一出,直指田畝、人心,其所挾者,乃煌煌正道之名!李自成當年僅憑‘迎闖王,不納糧’六字,便可聚百萬之眾,撼動社稷。今此文架構森嚴,自洽圓滿,兼有夷教之奇、儒家之正,其蠱惑之力,何止十倍于闖逆?!”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銳利如刀:“刀兵之禍,可見可防;此文之毒,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此乃動搖我大清根基之心腹大患,遠甚于百萬精兵!”
乾隆時空,已退居幕后的乾隆帝,此刻也是面色鐵青。他一生自詡“十全武功”,文治武功皆臻極致,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有人挑戰其建立的秩序與意識形態。
“好一個‘天下田,天下人同耕’!好一個‘無處不均勻’!”乾隆冷笑連連,語氣中充滿了被冒犯的惱怒,“此乃率獸食人之論!若人人皆想均產,誰還愿勤勉?若無人勤勉,國庫何來?社稷何存?此賊巧言令色,以虛妄之平等,誘騙無知小民,實乃千古巨奸!”
他轉而對著焦慮的嘉慶厲聲道:“看見沒有?這便是‘筆桿子’的厲害!弓馬固然重要,然若讓人心被這等歪理邪說占了去,則江山危矣!必須立刻查禁此文!凡私藏、傳抄、議論者,以謀逆論處!同時,著翰林院速速撰文駁斥,正本清源,絕不能讓此等毒素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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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處風暴中心的道光帝,此刻更是一臉灰敗與難以理解的沮喪。他癱坐在龍椅上,仿佛瞬間老了幾歲。
“為什么……為什么如此大才,偏偏要走這造反的絕路?”他喃喃自語,聲音充滿了疲憊和委屈,“觀此文,雖離經叛道,然條理清晰,氣勢磅礴,引經據典,縱是殿試狀元之文,論及氣魄與蠱惑之力,怕也有所不及……他既有此等才華,為何不來參加科舉,報效朝廷?朕……朕難道不曾開科取士嗎?”
他百思不得其解,一種被才華“背叛”的刺痛感深深困擾著他。他哪里知道,他引以為傲、維系著大清選拔體系的科舉制度,其八股取士的僵化框架,根本容不下鄭仁坤(洪秀全)、左宗棠這等天馬行空、志不在此的“異才”。他們的思想在科場的條條框框里注定窒息,卻在造反這條“邪路”上找到了肆意揮灑的舞臺。
三位皇帝,跨越時空,卻在此刻產生了共鳴。他們都清晰地意識到,這篇《地上天國策》所帶來的威脅,是顛覆性的。它不僅僅是一篇造反綱領,更是一套與現行秩序完全對立的價值體系和政治藍圖。它攻擊的是土地制度,動搖的是倫理綱常,蠱惑的是億萬生民。
“必須找到他!必須在其他人將這套理論付諸實踐并形成大勢之前,找到這個1004號,將其碎尸萬段!”這是道光皇帝,以及他們麾下智囊,在心中不約而同響起的、充滿殺意的聲音。文禍之烈,甚于兵災!一場圍繞思想與正統的無聲絞殺,已然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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