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終于難以鎮定,朝著皇帝叩首。
“父皇,兒臣并非有意,那幻葛草是底下人無意間發現的,出事之后他們才求到兒臣面前,兒臣、兒臣也是不想……”
“幻葛草?”
皇帝出言打斷,語氣不太對勁。
黎洛敏銳地察覺到什么,眸子微微睜大。
不會吧?
她視線落在李箏譽手邊的折子上,有種預感。
這上面寫的,興許并非幻葛草的事情,李箏譽這番剖白,反而將他的后路徹底堵死。
“父皇,父皇!”
李箏譽連連叩頭,“兒臣方才都是胡說的,兒臣只是、是——對!兒臣這幾日在病中,聽說父皇因為此事勞心費神,方才稀里糊涂就說了出來。”
“求父皇明鑒啊,父皇!”
皇帝只是看著形容狼狽的李箏譽,未置一詞。
李箏譽情急之下打開了面前的折子,上面寫的,是他縱容屬官,侵占百姓田地。
“父皇,這事……”
“這事也是誤會,又是誰在算計你?”
皇帝不等他說,冷聲斥問。
李箏譽已經到嘴邊的話倏地一噎,訥訥半晌,忽然看向黎洛。
他們夫妻一體,他被責罰,對黎洛來說也不是什么好事。
“父皇。”
黎洛開口,“兒臣說句大不敬的話,殿下如今已是儲君,只需安穩行事,將來什么沒有,何必犯這糊涂?”
“依你所言,是有人算計他?”
皇帝難得對著黎洛還有好臉,說出的話,譏諷的意味更重。
“太子妃,朕當你是個聰慧的,這糊涂東西方才的話你都聽得清楚,若非心虛,怎么會說出幻葛草的事?”
那勞什子的幻葛草,他可并不知曉。
思及此,皇帝思緒微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