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娥兒并非此意,只是、只是……”
綠娥囁嚅著,坦露心中的惶恐,“殿下說得對,綠娥兒怕自己的容顏無法痊愈,若只能以這般丑陋的樣貌在殿下身側,不如……”
她視線在屋內一掃,就要掙脫李箏譽的懷抱,“不如一頭撞死,趁著殿下還未忘記綠娥兒容顏姣好的樣子,叫殿下記住綠娥兒——”
李箏譽死死鉗制住她,扣著綠娥的后腦勺將她擁緊。
“綠娥兒,是不是真要孤將自己的心剜了出來,你才相信孤的真心?”
“不!”
綠娥抬手,按在李箏譽唇上,“綠娥兒信,殿下怎可說這些有損康健的事?那藥膏就在屋內,殿下幫妾身涂上,可好?”
“依你。”
兩人很快恢復如膠似漆,綠娥取出藥膏來,李箏譽用竹片細細幫她涂抹。
剛一上臉,確有絲絲涼意,綠娥瞇了瞇眼,神情舒緩下來。
夜深,綠娥沉沉睡去,李箏譽將鈴蘭叫到面前。
“這兩日可有什么閑言?”
“這個……”
鈴蘭含糊其辭,反而是證實了,確實有人在議論綠娥的臉。
“你直言就是,側妃是你的主子,孤是要為她做主。”
“有。”
鈴蘭倉促開口,“昨日側妃娘娘去給太子妃請安,回來時,聽見有人說娘娘面容丑陋,不知給您吃了什么迷魂湯,才讓您不嫌棄……”
鈴蘭越說,聲音越低。
砰!
李箏譽一腳踹在門框上,“可還記得嚼舌根的長什么樣子?”
“奴婢只顧著寬慰娘娘,并未細看,若是能再聽到,應當能認出她們的聲音。”
鈴蘭只當李箏譽是私下處置,沒想到次日一早,東宮的宮人就被召集在銀月樓。
馮喜站在最前頭,略略點了數,到李箏譽身邊回話。
“都在了。”
李箏譽頷首,示意開始。
馮喜于是上前,“都上前來,每人在鈴蘭姑娘面前念一下桌上這句話。”
能在宮中當差,便沒有不識字這一說,如此也好避免口口相傳出差錯。
眾人面面相覷,雖不明所以,卻也照做。
眼見著排隊的人往前,青黛跟在隊伍中,思索著今日給黎洛燉梨湯時加些什么東西進去。
看著桌上的話,她未加思索就念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