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突然“呀”了一聲,慢慢直起身:“能伸直了!剛才彎著腰都疼,現在居然能隨便動了!”
他試著站起來走了兩步,還輕輕扭了扭腰,臉上滿是驚喜:“太神奇了!比貼膏藥管用多了,現在搬花盆都有勁兒了!”
趙天宇看著李叔活動自如的樣子,眼里多了些敬佩:“林辰,你這手法也太厲害了,我以后要是遇到不懂的中醫(yī)知識,能常問你嗎?”
林辰笑了笑:“當然可以,咱們可以一起學,張教授還借了我不少舊醫(yī)書,里面有很多實用的記載。”
蘇曉冉把剩下的藥材裝在小布袋里,遞給李叔:“李叔,這藥材您每天煮一次,敷五天,敷完記得穿件厚馬甲,別讓腰受涼。干活時別總彎腰,可以搬個小凳子坐著修剪,省得腰太累。”
林辰補充道:“孫思邈還說‘腰忌久坐久彎,需常護之’,您每天晚上用溫水泡泡腳,加勺艾葉,能幫著暖腰,早上起來可以做兩分鐘腰部繞環(huán),活動活動筋骨。”
李叔接過布袋,小心地放進工具袋里,轉身從花壇里摘了朵新鮮的月季:“這花剛開的,給你們拿著,謝謝你們幫我治好了腰痛,不然我這綠化區(qū)的活真不知道該怎么干。”
幾人推辭不過,只能收下。離開綠化區(qū)時,趙天宇主動說:“林辰,下周我想去圖書館借本《千金方》,你能跟我一起去嗎?我怕找不到‘腰痛門’那部分。”
林辰點頭:“好啊,正好我也要去還《千金翼方》,張教授說要跟我聊里面‘筋骨養(yǎng)護’的記載。”
胖子晃著手里的月季,笑著說:“趙天宇,你現在可比之前懂禮貌多了,之前還總說中醫(yī)沒用,現在都主動要借《千金方》了!”
趙天宇有點不好意思,耳朵紅了:“之前是我不懂,現在看到李叔、我爺爺都靠中醫(yī)好了,才知道中醫(yī)不是沒用,是我之前沒了解。”
蘇曉冉笑著說:“知道就好,以后咱們可以一起跟著林辰學中醫(yī),幫著校園里有需要的人。”
林辰抱著書,往張教授的辦公室走——昨天約好今天要聊《千金翼方》里“筋骨養(yǎng)護”的內容,順便把李叔的病例跟教授說說。
走到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里面?zhèn)鱽韽埥淌诘穆曇簦骸斑M來。”推開門,就看到張教授手里捧著本封面泛黃的《本草經集注》,書頁上還夾著張舊書簽。
“來得正好,”張教授指了指桌前的椅子,把書推過來,“這書里有段‘續(xù)斷與狗脊,皆治腰痛,續(xù)斷補而能行,狗脊補而能固’的記載,正好跟你今天調理李叔的情況對上。你說說,為什么選這兩味藥配當歸?”
林辰湊過去看,書頁上的字跡雖然模糊,但“續(xù)斷活血,狗脊固腰”這行字很清晰。他想起早上給李叔按穴位的場景,開口道:“李叔不僅腰痛,還總說搬花盆時手麻,說明除了腎虛,還有氣血瘀滯——續(xù)斷補肝腎還能活血,解決腰痛的‘本’;狗脊強腰脊還能固腎,防止腎氣流失;當歸能活血通絡,解決手麻的‘標’,這樣標本兼治,才不會反復。而且這三味藥都溫和,李叔年紀大了,吃了也不會傷脾胃,正好符合《千金方》里‘老人用藥宜溫’的說法。”
張教授眼里閃過贊許,點了點頭:“你能結合李叔的具體癥狀配藥,還考慮到他的年紀,比很多只懂生搬硬套方子的大夫還周全。這本《本草經集注》你先拿去,里面還有關于‘花草入藥’的記載,比如月季能活血調經,下次遇到有需要的人,正好能用得上。”
林辰接過書,心里滿是感激:“謝謝張教授,我一定好好看。”
離開辦公室時,正午的陽光正好,灑在教學樓的走廊上,暖融融的。林辰抱著《本草經集注》和《千金翼方》,往綠化區(qū)走——他想跟李叔說“花草入藥”的事,順便看看他修剪月季的情況。
剛走到綠化區(qū),就看到李叔正在修剪月季,腰挺得筆直,再也沒有之前的佝僂。看到林辰,他笑著揮手:“小林,快來!我煮了續(xù)斷水,加了點紅棗,你嘗嘗!”
林辰走過去,接過杯子喝了一口,續(xù)斷的清香混著紅棗的甜味,在嘴里散開。趙天宇也在旁邊,手里拿著本《千金方》,看到林辰,趕緊遞過來:“我找到‘腰痛門’了,里面說的方子跟你用的差不多,就是多了味獨活,這是為什么啊?”
林辰接過書,指著方子說:“獨活主要治下半身的風寒,要是腰痛還帶著腿麻,加獨活正好;李叔沒有腿麻,所以不用加——中醫(yī)配藥講究‘對癥’,不是方子越全越好。”
趙天宇點點頭,認真地在書上做了筆記。陽光落在兩人身上,李叔修剪月季的剪刀聲、遠處學生的笑聲混在一起,滿是煙火氣。
林辰掏出筆記本,寫下:“腰痛者,以續(xù)斷狗脊補肝腎,當歸活血;醫(yī)道不僅要懂藥,更要懂‘對癥’,每一味藥的加減,都要貼合患者的情況。”
寫完,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太極玉佩,玉佩帶著淡淡的暖意。他突然明白,張教授說的“傳承”,不只是醫(yī)書里的方子,更是“因人而異”的細心,是“幫人解決病痛”的真心——就像續(xù)斷能續(xù)接筋骨,這份帶著溫度的醫(yī)道,也能續(xù)接起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讓中醫(yī)的智慧,在校園里慢慢扎根、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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