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覺的痛苦涌了上來。
連離開的背影,都被痛苦壓彎了腰。
而那時,我剛剛躺上國醫院的病床,接受著疤痕專家們的會診。
三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座城市添上新的天際線,也足以讓一個人徹底改變。
江懷序獨自坐在角落,和同學聚會上的寒暄嬉笑格格不入。
直到他們驟然將話題轉向我。
“哎,你們看新聞了沒?付以柔,又在國外拿設計大獎了。現在媒體都叫她‘天才設計師’,學校著名校友那一欄都放上她照片了。”
“當然看了。我真沒想到她變化這么大。你們看到報道上面的照片和視頻沒?太美了,那氣質絕了。而且她臉上的疤……好像基本看不出來了。”
“何止是看不出來,媒體都說那點淺痕現在成了她獨特的標志。配上她本人睥睨的眼神和清冷勁兒。太高級了!”
……
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涌入江懷序的耳朵里。
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針,精準地扎在他心口最疼的地方。
直到有人匆匆朝江懷序走來,他這才打起了精神。
是個跟我工作有點交集的老同學。
“江總,我打聽到了。”
“喬設計師明天下午三點大概會去大學參加二十分鐘的著名校友分享會座談。預計也只會停留一個小時。這是唯一能見到她本人的機會。”
“她行程很緊,安保也比較嚴格,不喜歡被打擾。能不能說上話,全看您自己了。”
江懷序驟然笑了。
苦澀和希望同時蔓延。
如今牽手并行的人,現在要千方百計才能見上一面。
幸好。
能見到我就好。
“謝謝,錢會準備打到你的賬戶的。”
“明天,我會去見知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