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姝輕抬眼眉,聲音清冷,“胥國哪條律法寫明女子不能成為仵作?”
陸老爺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
“三錢藤藥性寒,味苦,需要用青梅露浸泡后才能緩解苦味。”宋清姝輕笑一聲,“想要查出買藥的人是誰不難,陸老爺,你覺得呢?”
陸老爺身形一晃,慌忙的叫下人出去,還把門給關(guān)上了。
“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說出去。”
宋清姝神色平平,“不需要,陸老爺,這件案子要查出兇手是誰,陸小姐懷有身孕的事就瞞不住,你堵的住我的嘴,難道還能堵住沈大人的嘴?”
陸老爺一時情急,居然忘了此事,他轉(zhuǎn)念一想,又說,“姑娘說是衙門的仵作,只要姑娘跟官府說媚兒的死是自盡,官府就不會查下去,姑娘想要多少,我都能給你。”
“陸家是金陵貴門,家丑不可外揚,陸老爺想用錢解決此事,可曾想過你已經(jīng)過世的女兒?”
宋清姝眼神冰冷的盯著陸老爺,“有些事情并不是錢能夠解決的。”
陸老爺踉蹌的往后退了兩步,臉色極差,“婉媚是女子,未婚先孕是滔天的丑事,日后陸家在金陵丟盡顏面,還如何在金陵立足。”
“陸老爺請回。”
宋清姝做出‘請’的手勢,陸老爺無可奈何只能離開。
她轉(zhuǎn)身將陸婉媚和小桃身上的衣服穿好,抖落衣服的時候從衣服里掉出一個香囊,宋清姝撿起來一看,發(fā)現(xiàn)香囊里似乎有東西。
宋清姝扯開香囊,從里面掉出一張紙。
香囊被水浸泡的濕透,紙上的字跡模糊,隱約能夠看見四個字。
東廂暖閣。
難道是陸婉媚跟那個男人私會的地方?
宋清姝猛地想起一件事情,三錢藤很少有人知道,更沒人知道它是落胎的藥材,陸婉媚一個深閨女子就更加不會知道。
是誰告訴她三錢藤可以落胎的?
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風(fēng)夾著雨吹進屋子,一道修長的身影立在門口。
“何人允你驗尸的?”
清冷的聲音在身后響起,宋清姝手上動作一頓,即便不回頭她也知道說話的人是誰。
宋清姝收起東西,態(tài)度恭謙,“民女孤苦無依,沈大人可憐民女留在此處驗尸,賺些糊口的銀子。”
“既然孤苦無依,又從何學(xué)的驗尸?”蕭煜珩眼神陰鷙的看著她的背影,似乎是透過這個背影在看另外一個人。
宋清姝不卑不亢的抬起頭,正視蕭煜珩的雙眸,“是民女的養(yǎng)父教的,只不過他在民女幼時過世了。”
“宋姑娘的身世還真是曲折。”蕭煜珩嘴角含著冷笑,步步緊逼,“宋清姝,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王爺認錯人了。”
蕭煜珩眼底蘊著怒意,“本王也想是認錯人了,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樣的法子能夠藏的這么深,即便你心中另有他人,也不必用這樣的法子避開本王,本王識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