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也想到自己如今尚被軟禁,也冷靜了下來。
盛漪寧點了點頭,“姨母稍候,且等我去找御醫(yī)借一副銀針。”
入宮時需要接受盤查,她隨身攜帶的金針與藥物都被扣押了下來,無法帶入宮闈,所以此刻她要想施針,只能找宮中御醫(yī)借。
然而,她剛起身,就見盛琉雪揣著太醫(yī)院的針囊進殿,笑盈盈道:
“姐姐,我已將銀針借來了。”
盛漪寧笑著朝她伸手:“那正好,妹妹,快將針囊給我。”
然而盛琉雪沒有,而是疑惑地道:“這是我要用來給姨母施針的,為何要給你?”
盛漪寧驚愕:“你要施針?你不是連姨母中毒的脈象都沒診斷出來嗎?怎么知曉如何用銀針逼出此毒?”
盛琉雪昂首揚眉道:“起初我的確不知,但聽姐姐說,這是玉容淚與茉莉花之毒后,便茅塞頓開,想起了解毒方法。只需將娘娘面上胭脂抹去,用銀針挑開水泡,排出毒液,再用清酒凈面即可,對嗎?”
盛漪寧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緊,咬牙切齒:“你怎會知曉解毒之法?”
得到盛漪寧確認后,盛琉雪便心安了下來,而后揚起笑容對淑妃道:“姨母,還是讓我來為你解毒吧?姐姐磨磨蹭蹭的,怕是因著悔婚一事對您心生怨懟呢,我是您未來兒媳,伺候你凈面,為你解毒,都是應該的。”
原本淑妃還有些猶豫,畢竟盛琉雪老是把錯脈,但見盛漪寧都認可了她的解毒之法,再加上她的確懷疑盛漪寧對她有怨,自然而然地就偏向了未來兒媳婦盛琉雪。
“妹妹,你不要污蔑我,我何時對姨母生怨了?即便嫁不成表哥,她也是我親姨母啊,我難道還會害她不成?”盛漪寧著急地辯解。
崔氏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閉嘴。這法子不難,既然琉雪也能行,那就讓琉雪來。左右最后能治好你姨母不就行了?”
淑妃笑著朝盛琉雪招了招手,“琉雪,過來吧。”
盛漪寧著急道:“姨母,這個方法雖能解毒,消掉水泡,可若稍有不慎,極易留疤啊!還是讓我親自動手吧!”
淑妃聞言遲疑了片刻。
盛琉雪生怕她改變主意,急忙道:“同樣的方法,姐姐能做到不留疤,我自然也行。姨母,您臉上水泡已越來越大,還是盡快讓琉雪為您治療吧!”
淑妃心中想著,的確是這個理。
而且琉雪是她未來兒媳,定不會害她。
盛漪寧擋在中間,苦口婆心勸說:“姨母,此法聽著簡單,個中操作都有講究,妹妹一向馬虎,我實是不放心!”
淑妃覺得她說這么多,都是為了與琉雪搶功勞,想要博她與齊王的好感,可見她如此牽強附會害貶低琉雪,暗暗感到不喜。
“不必了,我相信琉雪。漪寧,姨母得知你剛回家,為你準備了些好看的衣裳首飾,你且同金蕊去偏殿瞧瞧。”
她已然有些不耐煩,于是給心腹宮女使了個眼色。
“姨母,我實是不放心,你且讓我在旁看著吧?”盛漪寧不肯走。
盛琉雪卻覺得她是想要在她為淑妃治療時使壞,一心想要支開她,“姐姐,姨母一片好心,你就隨金蕊姑姑去看看吧。姨母身邊有我就夠了。”
金蕊上前攔住盛漪寧,微笑著將她趕出了正殿。
盛漪寧一步三回頭,不甘心地跨過了門檻。
她走后,屋內一片其樂融融。
崔氏嘆氣道:“漪寧這孩子,慣愛與琉雪爭鋒,連我為琉雪新建的院子都占去了,讓她在旁邊,定然還少不了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