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山拖著腿,細心擦拭著盛放藥材的藥匣。
藥鋪已經全部裝修好了,掛上藥鋪名字就能正式開張了,錢山對自己還能為百姓做點事,感到期待。
這幾天頻繁有人來問,鋪子是做什么生意的,他一個都沒告訴,擔心濟安堂那群惡霸知道了,會來砸鋪子。
“錢叔。”
沈清嫵收起紙傘,走進藥鋪,看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像是受了傷,關心道:“錢叔,你腿怎么了?”
這次出來,她沒有戴人皮面具,而是蒙了一層面紗,只露出一雙如輕水般清明的眸子。
見是她來了,錢山把衣服往下扯了扯,走得很慢,“沒事,老毛病了,一到下雨天就這樣。”
不知為何,面前明明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但錢山感覺她一來,所有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有些人,天生就帶著能讓人安心的氣場。
即便錢山走得很慢,腳步邁得和平時一樣,沈清嫵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腿受傷了。
她的語氣不容置喙,甚至帶著淡淡的威嚴,“錢叔,你的腿到底怎么回事?你在我的藥鋪里看診,我有義務保證你的安危。”
“東家,我真沒事,就是老毛病了。”
錢山倒了杯茶,但還沒走到她旁邊把茶盞放下,就“咚”一下摔倒了,茶盞碎了一地。
幸虧沈清嫵拉了他一把,才沒跌到碎片上。
饒是如此,他也扶著腰痛得齜牙咧嘴。
如果是老寒腿,不應該連帶著腰疼,可錢山走路不僅靠右腿發力,還會下意識地彎腰,典型的受傷表現。
沈清嫵和云舒合力把他扶到凳子上坐下。
“錢叔,都這樣了還不告訴我?你不說我就去問鄰鋪的伙計,總會有人看見你時怎么傷到的。”
“前天我去山上采藥,遇見濟安堂的伙計,他們以為我私下給百姓看病,趁我沒注意,伸腳絆了我一下。”
錢山無奈,避重就輕地說道。
但沈清嫵知道,事情肯定比他講得嚴重。
濟安堂欺行霸市,囂張至極,百姓報官無果,只能說明濟安堂不是尋常人開的,背后有官府的人撐腰。
“回春堂背后之人是誰,你知道嗎?”
錢山沉吟,“聽說是當朝王太傅的侄子開的。”
王康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