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嬤嬤發出聲嘶力竭的慘叫。
林超雙目圓睜,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會死在她手中。
“嬤嬤,我給過你機會,但你沒有珍惜。”
她慢慢擦拭著染血的劍身,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沈清嫵,你這個蛇蝎心腸的小賤人,你不得好死!你等著吧,二姑娘會替我們報仇的,她千刀萬剮活剝了你!”
柳嬤嬤抱著林超的頭顱,高聲咒罵。
“哦。”
沈清嫵蹲下身,眼神和她齊平,開心地笑了。
“你笑什么?”
她這副無所謂的態度,更加激怒了柳嬤嬤,自己死也不能讓沈清嫵心里好受。
可是,這個小賤人為什么毫不在意。
“如果這么說,能讓你剛經歷喪子之痛的內心舒服些,那你就說吧。”
沈清嫵毫無預兆地向柳嬤嬤靠近,她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她的臉已近在咫尺。
緊接著,她的嘴角上揚,扯出一抹勾人的笑,瞳孔卻如一個黑洞,透出毛骨悚然的寒意。
殺人誅心。
柳嬤嬤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折磨,拾起不遠處的木棍,朝沈清嫵打去。
沈清嫵揚起尚未入鞘的劍,給了柳嬤嬤一個痛快。
最后,她把柳嬤嬤和林超母子倆身上的衣服用劍挑破,偽裝成被山匪搶劫的場面,又回到馬車上,把裝著錢財的包袱也一并帶走了。
做完這一切,沈清嫵回城找了個客棧,舒舒服服泡了個澡。
一夜好夢。
沈清嫵吃完早點準備回府,一個賣身葬父的少女吸引了停住腳步。
她身后殘破不堪的草席下蓋著一個人,只露出一雙沾滿干涸污泥,被凍得青紫的腳。
少女看著不過十三四歲,頭發雜亂的扎著,身形單薄得像一片枯黃柳葉,穿著蓋不住腳的棉袍和露腳趾的鞋子。
她的面前歪歪扭扭寫了幾行字:父病亡,一生未能享福。我自愿賣身為奴,換一副棺材,一抔黃土。葬父后為奴為婢,絕無怨言。
一個油頭大耳的中年男人一腳把少女踢開,“去去去,別在這擋本大爺的道。”
她不顧疼痛,爬到草席邊上,聲音羸弱,“求求大家行行好,我只要三兩銀子,安葬完父親任憑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