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策怕吵到她,特意洗漱完才來,卻見大門緊閉,招來侍女問話。
秋月小聲道:“夫人前段時間受驚了,睡得淺,將軍……”
她說得委婉。
陳玄策無奈:“算了,我回書房睡去。”
……
汪映葭這些時日不敢再生事,只每日雷打不動地去陳屹川院子里看看。
原先陳屹川對她還有幾分怨言,故意瞥過頭不理她。
但汪映葭對他可謂是有求必應,這孩子不過兩日,便忘記之前的事情,歡喜叫她葭姨。
汪映葭心中總算松了口氣。
又不免暗自得意。
這孩子像沈知韞,蠢笨懦弱。
見陳屹川情況好了,她也放心了,生怕留下什么病根,回京后叫老夫人怪罪。
她陪陳屹川玩樂,幾日之后覺得奇怪,不著痕跡地打探沈知韞的動靜。
難不成她真如此狠心,兒子這般,她還能無動于衷?
打探消息,卻得知沈知韞每日輕裝出行,早出晚歸,去城中犄角旮旯的舊巷子里見那些平民賤奴,替他們送去撫恤銀錢。
汪映葭聽得消息時,正在銅鏡前描眉。
她輕慢地笑了。
混跡在賤民中討得好名聲又如何?
玄策父子倆的歡心才最重要。
合該她做那個體體面面的將軍夫人才是。
突然。
鏡中女子臉色變得狠厲。
嚇得身后暗中偷窺的蘭香猛然打了一個激靈。
險些手抖,扯痛她的頭發。
汪映葭心中生怨,沈知韞能如此風光,還不是因她有個好父親,有個好兄長,更是入府便懷下子嗣,一舉得男。
可憐夫君去世,也沒給她留下一兒半女。
若非如此,她何必要為后路不擇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