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韞充耳不聞:
“陳玄策。”
“當初益州絕境,是我不眠不休為你出謀劃策,逆轉乾坤。揚州之戰久攻不下,危急存亡,是我自毀名節,假意投誠,替你里應外合,后來一路隨軍助你奪下大半城池,沈家軍幾近覆滅……”
“若非我,你豈有今日?”
陳玄策沉默幾瞬,眉眼之間晦澀不明:“你說得不錯。”
他揉了揉眉心,略顯無奈:“我知曉你的付出,這些恩情我始終記得。”
“只是——知韞,今時不同往日,挾恩相報終究落了下乘。”
挾恩相報。
沈知韞咀嚼這四個字,突然笑出聲。
他還以為自己是為了皇后之位?
她冷笑一聲:“那你告訴我,當初——”
“朔風城破之際,你可是為救汪映葭而故意來遲?”
他變了臉色:“你在胡說什么?”
“我兄長身亡,可是你為了博汪映葭一笑,叫他夜間兩地奔波,以致兵疲力竭,撞上戎狄大軍而亡?”
“甚至暴君抓我入宮,是不是你背后設計,才好師出有名?”
聲音含淚,字字泣血。
“無稽之談!簡直是胡言亂語!”
陳玄策站起身,怒不可遏。
他眸光銳利,氣勢懾人:“誰在你耳邊胡言亂語?我這就下令把他們抓入大牢,嚴懲不貸。”
沈知韞扯著嘴角冷笑,這人慣會裝模作樣:“你自然不敢承認!”
“你怎么敢承認?”
似是被戳中痛處,他難以置信:“你居然把我想得如此不堪?”
沈知韞冷臉以對。
滲人的死寂蔓延。
陳玄策最先受不住,蹲下身,好聲好氣向她解釋:“你兄長是我的左膀右臂,更是我的好兄弟,我何必呢?”
“還有,我只是看在大哥去世的份上,才寬待大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