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堂屋里。
安安寧寧坐在用竹子編的小馬扎上面,蘭姨蹲在兩個娃的面前。
寧寧的腳上穿著一雙新鞋,安安的小腿被蘭姨抬在自己的膝蓋上,一雙和寧寧一模一樣的新鞋也穿到了安安軟乎乎的小腳上。
看著兩個娃穿著新鞋的樣子,蘭姨無比欣慰,“新鞋子剛好合腳,安安寧寧喜歡嗎?”
“喜歡!”兩個娃齊齊點頭時,滿臉洋溢燦爛的笑容。
這一幕被喬星月看在眼里,突然眼眶一熱,她知道納鞋底做新鞋很費手勁兒,就算戴著頂針那尖尖的針尖稍不留意就會扎到手,蘭姨不僅給兩個娃做了新鞋,還給她做了一雙。這哪里是她的雇主,分明就像是她的親媽一樣。
喬星月正感動著呢,蘭姨旁邊的江春燕焦急如焚地拉了蘭姨一下。
“黃桂蘭,我說話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明明是你家小保姆勾引我家永強,她自己耐不住寂寞跟永強鉆了玉米地,她咋還能誣陷我家永強是強奸犯?”
這江永強被關在看守所已經兩天了,江春燕跑了好幾次都見不到人,更是打探不到江永強一絲一毫的消息,可把她愁死了。
“黃桂蘭,這事你到底管不管?”
黃桂蘭背對著堂屋的大門,她并沒有看到已經走進門的喬星月,起身時她一臉憤怒,“江春燕,明明是你家永強惦記我家星月長得惹人稀罕,躲在玉米地把星月硬拽進玉米想要圖謀不軌的,你咋還能倒打一耙?”
這江春燕咋可以如此顛倒黑白,明明星月是受害者,這咱倒成了星月的不是?
黃桂蘭正是氣得發抖,不知道要如何對付這江春燕時,身后的喬星月走上來,先是安慰了她一番,然后滿眼凌厲地瞪向江春燕。
“江姨,你說我勾引江永強,你能拿出證據來嗎?要是拿不出來,我就告訴公安同志你公然造謠,侮辱我的名聲,到時候看看公安同志會不會把你抓起來?”
這個年代雖然還沒有誹謗罪,但是造謠生事侮辱他人名聲的人,依然是要受到懲罰的。
喬星月身板挺得筆直,站在江春燕的面前,自帶一種不怕事的強大氣場:“還有,公安同志已經勘查過江永強的作案現場了,江永強也承認是他把我拽進玉米地的。你要是不服氣,你拿出我勾引江永強的證據來再去找安公同志說理去,拿不出來證據就別在這里胡攪蠻纏地污蔑我。”
這,這……江春燕哪里有啥證據,她胡攪蠻纏習慣了,向來都是她把別人說得啞口無言,這喬星月一進堂屋倒是把她說得無法對答。
“我,我上哪找證據去?”
“沒證據就是造謠,江姨是想跟著去一趟公安局?”
“你,我,我……”她閉嘴還不行嗎?
瞧見江春燕這啞口無言的樣子,黃桂蘭心里一陣爽快,隨即申明道,“春燕,你要再污蔑我家星月,咱們可是連姐妹也不用做了。”
這種挾恩圖報,像是螞蟥一樣吸人血的姐妹,黃桂蘭也不稀罕。
“黃桂蘭,好你個忘恩負義的,我男人為救謝師長丟了性命,你現在要因為你家的一個小保姆跟我鬧翻臉?”
黃桂蘭生起氣來,聲音也是柔柔的,“咋的,春燕,就因為你男人救了我家男人的性命,你說話不分青紅皂白,我也得跟著你不分青紅皂白?”
“我咋就錯了,那永強是我外甥,我替他說句話就錯了?”
黃桂蘭一臉嚴肅道,“錯沒錯不是你說了算,反正等公安機關調查取證結束后,就會移交法院,到時候法院自會有判決。”
一聽這事要移交法院,江春燕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知道這么和黃桂蘭喬星月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看來得再想法子才行。
這個時候,在二樓復習功課的鄧盈盈走下樓來。兩天前,她故意向永強哥透露了喬星月的去向,是想讓永強哥玷污喬星月的身子,結果喬星月啥事沒有還把永強哥暴打一頓不說,又把永強哥送去了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