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身微震,像是聽懂了我的想法。我收回手,將劍橫在身前,雙腳分開站穩。戰意從胸口升起來,越燒越旺,最后凝聚在雙眼之間。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神變了。
不再是躲閃,不再是猶豫,也不是強行硬撐。就是簡單地想做一件事,并且準備去做。
祭壇外的動靜我沒去管。我不知道有沒有敵人靠近,也不關心暗影余黨是不是還在潛伏。我現在只清楚一點——只要有人敢碰這座祭壇,敢打斷他們維持的儀式,我就讓他知道代價。
光柱開始往下壓,從頭頂灌入體內。靈力經脈全開,像干涸的河床迎來洪水。我體內的舊傷在愈合,斷裂的經絡重新連接,連骨頭都在發出細微的爆響。
這是通天柱給的力量。
但它不是白給的。我能感覺到代價在哪里——一旦出手,就不會再有退路。這一劍之后,事情必須有個結果。
我握緊劍柄,指節泛白。
劍尖慢慢抬起來,指向光柱頂端。那里有一團最亮的光,像是出口,又像是眼睛。我不確定外面有沒有人在看,但我知道,如果有人等著我失敗,等著我崩潰,等著我求饒……
那就讓他們看。
我陳默站起來了。
而且手里有劍。
腳下的裂縫越來越多,有些已經延伸到七角位置。紅蓮碎片雖已飛回,但痕跡還在。我能感覺到四股力量仍在支撐儀式——東邊是血煞之力,西南是冰晶波動,北位有符印余溫,東南角殘留著獸血氣息。
他們都撐住了。
現在輪到我。
我深吸一口氣,把靈力提到極限。劍身開始共鳴,發出低沉的嗡鳴。這聲音和地脈震動同步,和光柱頻率一致,甚至和遠處的心跳都能對上拍子。
我不是一個人在揮劍。
劍刃向前遞出三寸。
沒有攻擊任何人,也沒有鎖定目標。但整個祭壇猛然一震,光柱扭曲成螺旋狀,頂部的光源劇烈閃爍。我能感覺到地下深處傳來回應,像是有什么東西被驚醒了。
永恒之門?
還是誰的警覺?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這一劍不出則已,出必見血。
劍尖垂下,回到身側。我調整呼吸,雙腿微曲,重心下沉。這不是防守姿態,是出擊前的最后一刻隱忍。
我能感覺到眉心有點熱。
左眼的紅蓮印記在跳,右眼的紋路已經看不見。所有的混亂都平息了,只剩下最清晰的念頭:保護眼前這些人,守住這座祭壇,終結這場爭斗。
劍在手,意已決。
我抬起腳,準備邁出第一步。
劍尖劃過地面,發出輕微的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