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我乘小船出擊!目標(biāo)——撞擊水寨柵欄的艨艟巨艦!”林凡拔出佩劍,劍尖直指江面,“點燃火油罐,撞上去!今日,要么燒了敵艦,要么與敵同歸于盡!”
“喏!”敢死隊員們齊聲吶喊,聲音里滿是視死如歸的壯烈。
箭樓之下,早已備好五艘輕便小船。林凡率先跳上一艘,敢死隊員們緊隨其后。弓弩手們在箭樓上架起連弩,“咻咻咻”的箭雨聲瞬間密集起來,如同暴雨傾盆。江面上的江東快艇頓時遭殃,舵手、火箭手接連中箭倒地,快艇失去控制,要么撞在一起,要么飄向遠方,攻勢稍稍一滯。
趁著這個間隙,五艘小船如同離弦之箭般沖出,船上的敢死隊員點燃火把,湊近腰間的火油罐。火光映著他們堅毅的臉龐,江風(fēng)吹動著他們的發(fā)絲,沒人退縮,沒人猶豫。
“沖!”林凡高聲喝喊。
小船迎著江東軍的箭矢,直奔那三艘艨艟巨艦。箭雨落在船板上,發(fā)出“篤篤”的聲響,有兩名敢死隊員中箭倒地,鮮血瞬間染紅了船板,但其余人依舊奮力劃槳,沒有絲毫停頓。
“轟隆!”
第一艘小船狠狠撞在巨艦的船身上,火油罐破裂,猛火油瞬間噴涌而出,火把落下,熊熊大火立刻燃起,順著船身蔓延開來。
“轟隆!”“轟隆!”
接連四聲巨響,江面上綻放出四朵沖天的火光,如同盛開的血色蓮花。其中一艘艨艟巨艦的船尾被引燃,大火迅速蔓延,船上的江東士兵慘叫著四處奔逃,有的跳入江中,有的被大火吞噬。
然而,這還遠遠不夠。江面上,更多的江東快艇和戰(zhàn)船涌了上來,它們繞過燃燒的巨艦,繼續(xù)朝著水寨的缺口沖擊,攻勢比之前更加猛烈。
“監(jiān)軍!”一名傳令兵渾身浴血,左臂纏著滲血的布條,踉蹌著奔上箭樓,聲音嘶啞,“正面防線快頂不住了!文將軍說,敵軍又沖開了一處缺口,請求您立刻派兵支援!”
林凡眉頭緊鎖,指節(jié)用力地攥著欄桿,冰冷的觸感讓他保持著清醒。己方兵力本就不足,水寨守軍加上他帶來的精銳,總共不過三千人,而江東軍的先鋒至少有五千之眾,且水戰(zhàn)是江東軍的強項,這樣硬拼下去,敗亡只是時間問題。
必須改變策略!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江面,仔細觀察著江東軍的陣型。忽然,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疑點——江東軍的攻擊雖然兇猛,但那些更大的樓船主力,卻停泊在兩里之外的江面上,只是遠遠地觀望,并未全力壓上。
是周瑜在保存實力,用前鋒消耗己方?還是在等待什么時機?
一個大膽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腦海。
“傳令文將軍!”林凡轉(zhuǎn)頭對傳令兵喝令,語氣不容置疑,“放棄外圍防線,帶著主力收縮,固守核心寨區(qū)和登陸碼頭!把缺口再放大一些,放部分敵軍進來!”
“監(jiān)軍?這……”傳令兵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圓,滿臉難以置信,“放敵軍進來?那水寨不就……”
“執(zhí)行命令!”林凡厲聲打斷他,眼神銳利如刀,“告訴文將軍,我自有破敵之策!若延誤戰(zhàn)機,軍法處置!”
“喏!”傳令兵不敢再猶豫,行了個軍禮,轉(zhuǎn)身踉蹌著奔了下去。
“再傳我的命令!”林凡又道,“讓核心寨區(qū)兩側(cè)的哨船和箭樓,立刻將準(zhǔn)備好的‘火油罐’和‘煙霧罐’全部搬到前沿!火油罐裝滿猛火油,煙霧罐加足硫磺和硝石,聽我號令行事!”
親衛(wèi)統(tǒng)領(lǐng)應(yīng)聲而去。林凡扶著欄桿,望著江面上來勢洶洶的江東軍,眼底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
周瑜,你想試探我的虛實?那我便給你一個“驚喜”——這水寨內(nèi)部,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軍令如山,盡管荊州水師的士兵們滿心不解,為何要主動放棄防線,但在文聘的嚴(yán)令下,還是開始有序撤退。士兵們拖拽著傷員,丟棄了燃燒的外圍船只和破損的柵欄,一步步向著核心寨區(qū)收縮。
江東軍前鋒見曹軍“潰退”,頓時士氣大振,吶喊聲此起彼伏。
“曹軍敗了!沖啊!”
“破寨擒敵,立下頭功!”
“殺進去,燒了他們的水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