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四斤想到陳婉穗像個小媳婦一樣,給他準備這個那個的,心里就喜滋滋的。
他背著包袱,來到小院子的門口,去敲門。
此時天都還沒亮呢。
陳婉穗也知道劉四斤今日就走,所以天沒亮的時候,她就早早地起來了。
她打開院門,看到劉四斤的身上,正穿著她親手做的衣服,胡子刮得干干凈凈的,頭發也梳得整整齊齊,看起來精神多了。
陳婉穗的手里,拿著一個小包裹,她把小包裹遞給劉四斤,滿眼不舍的說:“劉哥,你到了那邊,可要照顧好自己,若是有什么難處,隨時都可以回來,知道嗎?”
劉四斤接過包裹,他看著陳婉穗那滿臉不舍的神情,心里也軟軟的。
穗娘正像個小妻子似的地囑咐他,并且滿眼不舍地看著他,這讓他都舍不得離開了。
眼看著左右無人,劉四斤就趕緊上前,把陳婉穗抱在懷里,他低聲說:“縣城也不遠,我會隨時回來看你的,穗娘,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晚上回來的時候,一定要讓黑子送你們,知道嗎?”
陳婉穗紅著眼眶點點頭,看著劉四斤,低聲說道:“我聽說,兵馬司那邊的日子也不好過,那些人對你們這些武舉進去的,都排擠得厲害,你,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劉四斤點點頭:“我知道。”
陳婉穗又問:“對了,娘給你的信,你拿好了沒有?記得一定要把信送到劉指揮使手上,娘說了,劉指揮使看到信后,就會特殊照顧你的。”
那封信,是沈君怡給劉夫人送藥的時候,拜托劉夫人寫的,她說自己家的孩子要去兵馬司了,怕他年輕人不懂事,被欺負,所以讓劉夫人給寫封信,請求指揮使照顧一二。
劉四斤也沒有想到,沈君怡竟然還愿意為他做這些,他的心里是非常感動的。
正好他和指揮使同姓,或許真的能得到照顧。
他低聲說:“沈大夫起來了沒有?我想親自跟她道謝,順便告別。”
陳婉穗搖了搖頭,有些疑惑地說:“娘她平時起床都很早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到現在都沒有起來;你趕時間的話,就先走吧,待會兒我去替你和娘說一聲就行了。”
劉四斤看了看天色,他確實該走了。
他這次租了一輛騾車,比步行要快許多。
他準備攢攢錢,到時候買上一匹騾子,那就更方便了。
他不舍地在陳婉穗的臉上親了親,低聲道:“那我先走了,你也回去吧,不用送了。”
說著,劉四斤就轉身,朝著陳婉穗揮了揮手,跳上了騾車,趕著騾車走了。
車上還放著他的一些包裹和行李。
陳婉穗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身影漸漸遠去。
她不舍地擦了擦眼角,也轉身回屋了。
……
今天不僅僅是劉四斤去兵馬司報道的日子,今天也是縣城里鄉試出榜的日子。
所有人都在等著榜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