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四斤沒有說話。
這個人罵了一會兒后,還不肯消停。
站在劉四斤的門口,又繼續(xù)罵個沒完。
一口一個小雜種,聽得沈君怡臉都黑了。
不過那是王員外家里的下人,確實不好得罪,畢竟那王員外有權(quán)有勢,他們這些平頭小百姓,還是無法與對方抗衡的。
沈君怡讓陳婉穗和大夫等在牛車上,她走過去,笑著問:“誒?這不是王員外家的管家嗎?你怎么到這兒來了?”
對方不是什么管家,不過是員外家里負責(zé)采買的下人罷了。
只是沈君怡故意喊他一聲管家,奉承他罷了。
那人想必已經(jīng)在劉四斤的門口罵了很久了。
之前估計是在屋里罵,不過劉四斤的樣子兇悍,性格又陰沉,而且床邊就有剪刀匕首什么的。
這個人或許是擔(dān)心劉四斤拿刀捅他,所以退后到門口罵。
沈君怡最是看不起這種人。
因為白文康就是這種人。
明明自己就是個慫貨,還老做一些欺軟怕硬的事。
那人看到沈君怡,有些意外:“你是白石村那個,那個……”
他頓了一下,沈君怡笑瞇瞇地說:“我是自家的,前兩年在王員外家里接過漿洗的活兒。”
那人“哦”了一聲,仿佛終于想起來了似的,問她:“你怎的到這兒來了?哦,你也是找劉四斤要債的吧?這個狗雜種,拿了銀子不辦事,真是活膩了!”
沈君怡走過去,臉上的笑意淡了一些,她道:“管家大人,我家和劉四斤是遠親,他這次受傷了,我過來看看他,你看,他的腿也傷了,怕是不能再進山里采藥材了,你看,他收了你多少銀子,我替他還了,你看這樣行嗎?”
那人本來也是沒辦法了,才在那兒罵劉四斤的。
現(xiàn)在藥材沒有,能拿點銀子回來也不錯。
反正,他可以拿著銀子去別處買藥材去。
于是他道:“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也行,但是十兩銀子,一分都不能少!”
“放屁!”
屋里的劉四斤生氣地吼道:“你只給了我二兩銀子!”
劉四斤本來就是那種沉悶的性格。
一直都是聽別人說,他不愛吭氣。
但是現(xiàn)在,聽到對方張口就跟沈君怡要十兩銀子,他頓時就生氣了。
他坐在床上,手在床底下尋摸著,拿出一把鋒利的砍柴刀,他拿著刀指著門口那個人:“二兩銀子就是二兩銀子,你敢多要,我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