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藥碗遞給她。
秦瓊還是很抗拒。
她八歲那年出過一次意外,傷及內里,為了醫治喝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藥,喝得都不想活了,留下了不小的陰影,后來哪怕生病了,寧愿病久一些慢慢熬著,只要不是特別必要都不想喝藥。
幸而后來這十多年她身體也一向康健,幾乎不會生病。
裴臻似是沒耐心了,帶著警告道:“趕緊喝了,別逼孤真的對你動粗給你灌進去。”
秦瓊權衡了一下,還是猶猶豫豫地抬手接過藥,端在跟前一臉嫌棄的盯著那黑乎乎的藥汁看了會兒,一閉眼一咬牙,作勢藥一口悶。
然而就在裴臻和容青都以為她會一口悶的時候,她沒悶,藥碗遞到嘴邊生生停下,睜眼,默默將藥碗挪開了。
裴臻:“……”
他真是看得起她。
“你到底……”
秦瓊想到什么似的,打斷了他的不滿質問,“太醫說了喝這藥不許配蜜餞?”
裴臻一愣,“沒說。”
秦瓊撇嘴:“那為何沒有?是覺得我不配吃么?”
裴臻默了默,看向容青,“沒備蜜餞?”
容青道:“回太子殿下,藥送來就是這樣的,并沒有蜜餞。”
“沒有不會讓人送?”
容青弱弱道:“奴婢以為,小姐到底沒名沒分,又令您……東宮的人送來什么就是什么,不敢讓人送。”
裴臻一時沉默。
“出去,讓門口的倉和帶你去拿蜜餞。”
容青聞言一喜,立刻去了。
她一出去,裴臻看向秦瓊,見她松了口氣竊喜的樣子,忍不住擠兌,“你可真是越活越嬌氣,二十多歲當娘的人,喝的藥要你命一樣,還沒有蜜餞就不肯喝藥,孤都替你羞恥。”
秦瓊意外的側目挑眉,“太子殿下,你確定要提我當娘這回事?”
裴臻一僵,頓時冷了臉。
他竟然提這個他最厭惡的事情,也是昏頭了。
秦瓊見狀,都想也擠兌他幾句了,但忍住了。
但又忍不住嗆他,“我年歲大了又如何?我就算現在百八十歲了,這藥該苦還是得苦,又不會因為我年歲大了就不苦了,我就是不喜歡,有什么可羞恥的,更用不著太子殿下你替我羞恥。”
她就是逮著話頭嗆他,裴臻懶得搭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