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伊莎的目光還緊緊盯著自己,他清了清嗓子,補充道,
“莊園的醫生都是頂尖的。”
伊莎臉色才緩和了幾分。
病床上的依諾突然掙扎著想要起身,纏著繃帶的手臂不住顫抖。
伊莎見狀立刻上前扶住她單薄的肩膀。
“別亂動,傷口會裂開!”
伊莎的聲音里滿是焦急。
依諾卻固執地仰起頭,蒼白如紙的臉上泛起病態的潮紅,干涸的嘴唇翕動許久才擠出微弱的字句。
“謝……謝謝你們……”
她的睫毛上凝著細碎的水珠,不知是疼痛的冷汗還是感激的淚水,
“要不是你們,我早就……”
“可憐的孩子……知道你傷得多重嗎?”
伊莎喉間溢出嘆息,
“好好躺著別動,讓醫生給你檢查一下。”
說著就給霍蘭投去一個眼神。
醫生看著她的樣子,安撫道:“您剛蘇醒,現在身體還很虛弱,這是正常的。
我先給您做個簡單的檢查,您配合一下就好。”
說著,他從醫藥箱里取出聽診器,在手心焐熱后才輕輕放在依諾的胸口。
“深呼吸,慢慢來。”
依諾按照他的指示深呼吸,感受著聽診器的微涼觸感。
霍蘭醫生仔細聽著她的呼吸和心跳,眉頭偶爾微蹙,又很快舒展開。
隨后又給她背部和雙手手腕處做了檢查。
最后按下床旁的心電監護,為依諾測量血壓。
一整套動作熟練而輕柔。
霍蘭醫生將聽診器收回醫藥箱時,金屬器械碰撞的聲響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突兀。
他摘下金絲眼鏡擦拭鏡片,重新戴上后嚴肅的說,
“她的后背被鈍器造成的大面積挫裂傷,皮膚、皮下組織、肌肉撕裂嚴重。
傷口深可見骨,縫了99針。
更嚴重的是,脊椎骨遭受暴力撞擊,骨裂導致下肢神經受損,短期內無法正常行走。”
他的目光掃過依諾手腕纏著的繃帶,喉結艱難地滾動,
“雙手粉碎性骨折即便痊愈,也可能落下永久性的關節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