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熒光綠的短款衛衣擠在角落,那是她少女時的戰利品,當年穿著它在街舞比賽上拿了冠軍。
指尖撫過那布料,忽然鼻子一酸。
她有多久沒那樣肆意地笑過了?
為了配得上“司太太”這個身份,她收起了所有夸張的衣服、首飾,連走路都學著傅明姝的樣子,步子邁得又小又穩。
可即便如此,在傅明姝眼里,她也不過是攜恩攀附司家的菟絲花。
有次家族聚會上,傅明姝跟幾位貴婦聊天,說漏了嘴。
“依家當年要是沒那點恩情在,景年怎么會點頭聯姻?”
話里的輕慢像針一樣扎進依諾心里,她端著茶杯的手微微發抖,卻只能低下頭,假裝沒聽見。
四點整,黑色賓利黑色轎車停在樓下。
依諾帶著提前準備好的禮物坐進車里。
車子駛進司家老宅的大門,依諾剛下車。
就聽見引擎低沉的轟鳴由遠及近。
一輛曜石黑勞斯萊斯幻影緩緩在旁邊停下。
后座車門被司機恭敬地拉開,司景年從車里走出,黑色高定西裝包裹著寬肩窄腰,襯衫領口隨意松開兩顆紐扣,露出線條清晰的鎖骨。
腕間那塊百達翡麗星空表在光影里流轉,舉手投足間都是上位者的矜貴與疏離,是商界殺伐果斷的司總慣有的模樣。
他回身朝車內伸出手,動作自然得像是演練過千百遍。
接著走下來的夏沁,穿著一身酒紅色絲絨高定禮服,裙擺上鑲嵌的碎鉆隨著她的動作閃爍,像揉碎了的星河。
頸間那串藍寶石項鏈,與她耳墜交相輝映,顯然是精心搭配過的全套行頭。
她踩著七厘米的紅底高跟鞋,姿態優雅地將手搭在司景年掌心,長發被挽成精致的發髻,露出天鵝般優美的脖頸。
這哪里是來蹭飯的,分明是去走紅毯的。
依諾看著兩人在他面前毫不避諱的挽著手。
心像被針扎一樣刺痛。
“依諾妹妹。”
夏沁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驚喜,目光卻飛快地掃過依諾。
“真巧,剛還跟景年說不知道能不能遇上你呢?!?/p>
她說著,手指親昵地滑過司景年的西裝袖口,指尖在那顆藍寶石袖扣上稍作停留,那是司景年去年生日時,她送的禮物。
“是挺巧的?!?/p>
她終于開口,聲音比平時沉了些,帶著不易察覺的疏離。
“我以為今天只是司家的家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