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開邊往里走邊隨口解釋了幾句。
夜霜顏聽聞對方兩名返虛重傷,緊繃的肩背這才塌了下來,低聲道:“那便好,蔣前輩手段通天,既已占了先機,應當無礙。”
“不必多想,干等不是辦法。”周開目光投向遠方,“去天獄城看看。”
入殿落座,茶湯入盞,水汽氤氳而起。夜霜顏繞到椅后,冰涼的指腹貼上周開的太陽穴,力道不輕不重地轉著圈。
她的呼吸聲就在耳邊,有些亂,身上那股慣用的熏香似乎比平日濃了些,像是特意為了掩蓋什么。
“夫君此行辛苦,妾身……甚是掛念。”
她問得極輕,指尖順著鬢角滑落,卻并未像往常那樣順勢纏上來。
周開沒睜眼,抬手扣住了那只在臉側游移的手腕,脈搏跳得很快。“手這么抖,誰給你氣受了?靈石不夠,這宮闕住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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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霜顏手腕一僵,想要抽回卻紋絲不動。她垂下眼簾,避開周開審視的目光,貝齒在下唇印出一道白痕:“并未受氣。只是……這幾日有些聒噪。妾身想著,這宮闕租金不菲,不如先退了,去下城換個清凈院子,還能省下不少靈石置辦產業。”
“退什么?”周開松開她的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神色淡然,“續著。此間事了,你還要在蒼闕城置辦產業,總不能讓你去下城居住。”
夜霜顏眼眶微紅,剛想依偎過去,周開送至唇邊的茶盞突然停住。
茶水在杯中激起一圈極細的波紋。
他放下茶杯,瓷底磕碰桌面,發出一聲脆響。
那雙原本慵懶的眸子瞬間冷了下來,越過夜霜顏曼妙的身線,直刺殿門之外。
宮闕外的防御禁制泛起層層漣漪,淡淡的靈光閃爍,一個男人的聲音穿透了光幕,帶著幾分溫潤,在空曠的大殿里炸響。
“霜顏姑娘可在?在下車修文,今日得了一壺好酒,特來請姑娘現身一敘。”
周開神識涌出。
禁制外站著個青衣書生,化神初期,生得一副好皮囊,手里搖著把折扇。
周開手指在桌案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叩著,也不看門外,只是似笑非笑地盯著身邊的女人:“‘霜顏姑娘’?叫得倒是親熱。我才離開三天,你這魅力就藏不住了?住在這上面的都是返虛修士或者大勢力的核心人物,看來不是一般的爛桃花。”
夜霜顏身子一顫,指尖溢出一縷黑紅魔氣,旋即又被死死掐滅。
她甚至不敢站著,順勢跪坐在周開腿邊,仰起的臉上滿是惶恐神色,旋即眼中已蓄滿了委屈的水霧,楚楚可憐。
“夫君,非是妾身招惹是非。三個月前妾身去坊市采買金精,為了省些靈石與店家還價,偏巧被這人撞見。他……他便認定妾身囊中羞澀,是被夫君苛待,非要湊上來充大頭。”
“你剛走,這人就貼了上來。這三日他天天守在外面。我與他統共也沒說過幾句話,誰知我越是不理他,他越覺得我有難言之隱。”夜霜顏說到此處,眼底那顆淚痣都跟著顫動,透著一股子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