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賓和趙興德從車上下來,他們的臉上,帶著一種復仇的快意和扭曲的猙獰。
“蘇晨!你個小雜種!沒想到吧!”趙興德指著被困在車里的蘇晨,肥碩的臉上肌肉亂顫,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尖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周文賓靠在車門上,胸口的劇痛讓他無法放聲大笑,但他眼中的怨毒與得意,卻比任何聲音都更加刺人。
“年輕人,太氣盛,不是好事。”他陰冷地笑著,“你不是喜歡錢嗎?你不是喜歡當神醫嗎?等你死了,我會用你的錢,給你買一副最好的棺材。”
他們看著出租車里那個年輕的身影,仿佛在欣賞一只被逼入絕境,即將被碾死的螻蟻。
然而,蘇晨的反應,卻完全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他沒有驚慌,沒有恐懼,甚至連一絲憤怒都沒有。
他只是慢條斯理地從口袋里掏出錢包,數都不數,掏出一疊鈔票遞給前排已經嚇傻的司機。
“師傅,車費,不用找了。”他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戲看完了,你先走吧,別濺一身血。”
司機如蒙大赦,哆哆嗦嗦地接過錢,連車都不敢要了,推開車門連滾帶爬地沖進了旁邊的黑暗里,瞬間就沒了蹤影。
在周文賓和趙興德錯愕的注視下,蘇晨這才邁出高貴的腿,一手拎著兩個,另一手拎著三個沉重的金屬箱,從容不迫地走了下來。
他將五個箱子并排放在地上,然后抬起頭,平靜的目光掃過眼前這兩個已經陷入癲狂的跳梁小丑。
那眼神,沒有絲毫波瀾,就像在看兩具尸體。
周文賓和趙興德被他這眼神看得心里一突,但隨即就被即將到來的勝利沖昏了頭腦。
死到臨頭了,還在裝腔作勢。
“嘩啦——”
就在這時,前后兩輛面包車的車門,被猛地拉開。
十幾個手持著锃亮的砍刀和粗長鋼管的兇惡混混,如同下山的猛虎,一擁而下。
為首的,正是光著膀子,滿身疤痕的喪狗。
他們迅速散開,將蘇晨團團圍在中央,手中的武器在昏暗的路燈下,閃爍著森然的寒光。
看到這副陣仗,周文賓和趙興德的膽氣瞬間壯到了極點,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愈發殘忍。
這下,看你還怎么狂。
喪狗獰笑著,用手中的鋼管,遙遙指著蘇晨的鼻子,語氣囂張到了極點。
“小子,把你手里的錢交出來,再跪下,給周院和趙主任磕三個響頭。”
“今天,狗爺我心情好,可以考慮留你一個全尸!”
他身后的那群小弟,也都發出了不懷好意的哄笑,揮舞著手里的武器,一步步向蘇晨逼近。
空氣中,充滿了暴戾與血腥的味道。
周文賓和趙興德的呼吸,都因為興奮而變得粗重起來,他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到蘇晨跪地求饒,然后被活活砍死的凄慘畫面。
包圍圈的中央,蘇晨緩緩地,抬起了頭。
昏黃的路燈光芒,恰好從樹葉的縫隙中灑落,照亮了他那張平靜而又俊朗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