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爺啊……”徐耀祖趴在車窗上,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這就是京城?這城墻,比我們滎陽的都高了一倍不止!”
馬車駛?cè)氤情T,寬闊的青石街道,鱗次櫛比的商鋪,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車馬,一股繁華鼎盛的氣息撲面而來。
可蘇云卻覺得,這股繁華之下,透著一股刺骨的冷意。
那是一種混雜著權(quán)欲、陰謀和血腥的味道,比路上的刀子,更讓人心頭發(fā)寒。
“先生,我們住哪?”徐耀祖已經(jīng)從震驚中緩了過來,商人本色顯露,“我托人打聽了,京城寸土寸金,好點的客棧一天都要好幾兩銀子。咱們?nèi)硕啵L住不劃算,不如直接租個院子?!?/p>
蘇云點點頭,“這事你看著辦,找個清凈點的地方?!?/p>
“得嘞!”
徐耀祖辦事效率極高,不過半天功夫,就在城南一個叫“朱雀坊”的地方租下了一座三進(jìn)的院子。
院子不大,但五臟俱全,最關(guān)鍵的是僻靜,周圍住的都是些小官吏和殷實人家,不惹眼。
安頓下來的第一件事,蘇云就把徐耀祖和李沐雪叫到了書房。
“胖子?!?/p>
“先生您吩咐!”
“從今天起,你的生意先放一放?!碧K云看著他,“我給你一千兩銀子,你給我去辦三件事?!?/p>
徐耀祖一聽有任務(wù),立刻挺直了腰板。
“第一,去打聽清楚,之前在路上截殺我們的那批羽林衛(wèi),到底是誰的人?!?/p>
“第二,我要京城里所有能叫得上名號的皇子、公主,以及朝中幾位重臣的全部資料。他們的背景、喜好、政敵、門生,越詳細(xì)越好。”
“第三,這次會試的主考官是誰,副主考官是誰,他們的為官風(fēng)格,學(xué)術(shù)偏好,也給我弄來。”
徐耀照聽得心驚肉跳,但還是咬著牙拍胸脯,“先生放心,就算把京城的酒樓茶館全包下來,我也把這些消息給您挖出來!”
蘇云點點頭,又看向李沐雪。
“沐雪。”
“嗯?”
“你對京城比我們熟,這院子周圍的安防,交給你了。另外,幫我留意一下,有沒有生面孔在附近徘徊。”
李沐雪抱著劍,干脆地點頭,“小事一樁。”
“好,都去忙吧?!?/p>
打發(fā)走兩人,蘇云一個人坐在書房里,從懷中拿出了那支黑鐵箭。
他看著箭羽下方的星圖,低聲自語:“天策府……女帝……你們到底想讓我做什么?”
第二天,徐耀祖還沒帶回消息,院子卻先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